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 24

    翻译：贝塔减

    英校：叶子

    中校：若子

    终审：叶子

    目录君请戳我

    注：大量负能情节继续出没，亚/细/亚众出没，请勿攻击任何角色

    Yao

    耀

    “去爱，去被爱。永远不要忘记你自己的渺小。永远不要习惯那不堪入耳的暴力，以及你与自己周围庸俗生活的不对等。在最悲伤的地方找寻乐趣。对美追根寻底。永远不要将复杂之物简单化，将简单之物复杂化。尊重力量而非权力。最重要的是，要去看，去尝试，去理解。永远不要视若无睹。以及，永远，永远不要遗忘。”

    ——【印】阿兰达蒂·洛伊，《生存的代价》

    王耀再也受不了了。他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倾泻如瀑。他跪倒在地，伊万紧随着他的动作，将他又拥得更近了些。

    “伊、伊万……我……”王耀哽咽了，靠在伊万的胸口啜泣。那人用一只手将他搂得更紧了些，把头枕在亚/洲人的肩上。

    “耀，嘘……没事的……”伊万耳语道，“没事的……”

    王耀想止住哭泣，希望能够看着伊万的眼睛，告诉他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想告诉伊万为什么他要说谎，为什么他要那么多次疏远他。告诉伊万这一切都是，都是出于爱。

    因为他爱这个紫色眼睛的人。而伊万也爱他。

    这么多年来他默默承受的所有情感，所有伤痛，汇聚成从他身上涌出的感情洪流。

    耀，照顾好你的弟弟妹妹。答应我。

    他的妈妈，躺在床上，于去世之际。

    一个被打破的承诺。

    我们不是兄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耀。

    菊，当耀还蠢到和他当面对质的时候。

    一次赤裸裸的背叛。

    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的弟妹们，再希望他离开不过了。

    一次痛苦的告别。

    这不是我们在找的。也许你应该去别处试试。

    美术编辑，拒绝了他。

    一次又一次遭到解雇。

    你可怜，无用，丑陋，可恶，愚蠢，王耀，你一无是处。

    他自己，每一天的每一秒。

    坦率的自我仇恨。

    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耀？我们是朋友，да？

    伊万，在菊的来访之后坐在草药茶馆里。

    于那场可怕的顿悟之前的先兆。

    我很高兴你没受伤，耀耀。

    伊万，在那场车祸后。

    内疚至极。

    耀耀，这真美！……你真是个画技精湛的画家！

    伊万，看到王耀的画。

    令人心痛的无视。

    但是你看起来总是那么悲伤，耀。

    伊万，于之前那晚。

    耀耀……你确定你没事？

    伊万，于仅仅一小时之前。

    看着我，耀。

    伊万。

    耀，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伊万。

    耀，你想让我离开吗？

    伊万。

    居然相信你想和我做朋友，我真是愚蠢。

    伊万。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耀，我爱你。

    王耀哽咽着喘了口气，剧烈地颤抖着，脸颊上滑下更多的泪水。伊万还抱着他，轻轻来回摇晃着，在他耳边柔声低语。他爱这个人。爱他甚于自己。在很多方面。他配不上这样一个温和，包容，完美的家伙。伊万本可以做更好的抉择，但是他选择爱上了王耀。

    失败的兄长。

    悲剧的艺术家。

    无名蝼蚁。

    一无是处。

    了不起的伊万·布拉金斯基爱上了颓丧崩溃的王耀。

    ……

    王耀不知道他和伊万在那里坐了多久，在他恋人的怀抱里大哭着诉说心声。

    几个小时吧，他想。宛若永恒。但最后泪水渐缓，他又能控制自己的呼吸了。

    “伊万……”他嗫嚅着，他的手指陷进高个男人的大衣。

    他听见伊万回答:“没事的，耀。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明白的。”

    “不，”王耀摇头，还在微微发抖，“我得告诉你阿鲁。”他把布料抓得更紧了：“我爱你，伊万。我爱你爱到痛苦的地步。”

    他颤抖着地吸了一口气：“当我……当我开始躲避你的时候，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没有我会更好。我不习惯拥有朋友，当我爱上你的时候，我觉得我把事情弄糟了。我不想靠太近。我不想把拖累你。我很抱歉阿鲁……”他几乎又要哭起来了。

    “耀，”伊万轻轻地说，左手轻抚着他的背，“你为什么不干脆告诉我呢？”

    “我知道，我知道！”王耀绝望地说，将脸埋在伊万肩膀的布料中，“我太蠢了阿鲁！如果我真说了些什么，我就根本不会伤到你了！我恨我自己！我恨自己！我配不上你！”

    “耀。别那样说。”

    “嗯？”王耀愣住了，迷惑不解。

    “你不应该恨你自己，耀，”伊万非常严肃地回答，“你不蠢。我爱你。我不会对该被恨的人说这些。我一直觉得你比我好。我不知道如何向你展示你到底是多么出色，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比我厉害得多。我爱你，耀。我真的爱你。”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王耀的声音小了下去。他又一次找不到字眼来形容自己。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靠着伊万叹息道：“我……十四岁的时候，母亲患病去世。父亲早就离开了，所以母亲是我们的一切。没有她，剩了我们七个兄弟姐妹。我最年长，所以她走了之后我来照顾他们。

    “她……她要我保证要照顾他们阿鲁。我对不起她，伊万……我对不起她……他们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他们一个个自己过得都很好，他们不需要我。甚至菊也是。尤其是菊。”他停了下来，深呼吸着。

    “耀……你要是不想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伤害了你。”伊万带着安慰的语气说，尽管王耀知道他迫切地想了解更多。当伊万询问亚/洲人的生活时，他没有错过伊万试图掩盖着的探询的神情或是深深的好奇心。

    王耀摇了摇头，疲惫地放松下肌肉：“你要知道你在和什么扯上关系阿鲁。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那是——”

    “我想和你在一起，耀。”他毫不迟疑。

    “好吧……谢谢你……那……我以为我是一个好哥哥。我以为我做得很好。然后我睁眼看了看。我发现我的弟妹们都不……快乐。尤其是菊。所以我和他就此对质了，然后……然后情况不是太好。他告诉我……他告诉我他不再是我弟弟了。他恨我，伊万。他不想看见我。他把姓改成了本田，搬到了日/本。

    “于是我去找其他弟妹们。结果他们想的都一样阿鲁。所以我离开了。我到美/国来，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和我打交道了。我就是那时候开始画画的。这帮我捱过了痛苦，”他懒洋洋地玩着袖子，继续道，“然后我下决心要爱上绘画，我想以此作为我的职业。我一直都在练习，直到我觉得我准备好了。我开始把我的美术作品送到比赛和画廊里。我取得了几次小的奖项，但从来无济于事。我就是个普通水平。我从来没有出色过。看看周围阿鲁。这些画，它们没有一张是有什么希望的。对这个世界来讲，它们就是垃圾。对我来讲，他们是……我。”

    这对他来说真奇怪，大声说出所有这些想法。他把它们藏了那么久，要把这些告诉某人是有些困难的。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重复道，“我就是个垃圾。”

    王耀屏住呼吸等待伊万的答复。他脑中有声音朝着他狂呼，责备他竟然开口了。它也责备他竟然还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另一个声音插进来，告诉王耀结束了。伊万知道了，现在他要离开了。这无可避免。你真是可怜啊，王耀。一个可怜的家伙。

    然而另一个平静的声音说没事的。伊万会理解的。伊万爱他。爱是即使你不甚完美也无法破坏的东西。爱不会被打碎。

    对吧？

    当伊万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小了些:“耀，我以前不知道。我很抱歉。”

    王耀的心跳如雷鸣一般在耳中回响，他的身体紧绷起来。刚才的三个声音中有两个在大笑。

    我 告诉 过 你的……

    伊万也僵住了。他大喊：“不！耀，我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Пожалуйста, прости меня【俄： 请原谅我】！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我太不敏感了！不是……哦Бог【俄：天哪】，耀，我很抱歉……我爱你……请原谅我吧？”他带着听起来有些畏缩的担忧语气结束了杂乱无章的自白。

    王耀呼出一口气，那个平静的声音告诉他没事，一切都好。它听起来又骄傲又高兴。这份感情对现在的他来讲几乎是陌生的。

    “没、没事的，伊万……是我的错，我反应过度了阿鲁。对不起……”他回答道，觉得很自己虚弱。他让自己放松，又动了动让自己能瘫下去，他的头还搁在伊万的胸膛上。他太累了，已经有几日未眠。

    “你不用道歉，耀，”伊万低语着，将王耀细细的手放到他的手中，“谢谢你告诉我一切。虽然……虽然有件事，我还没懂。”

    “嗯？”王耀轻轻哼着，疲倦地闭上眼。

    “你和我逃学的那天，你确实很沮丧。你从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介意我现在问问吗？”伊万迟疑地问。

    王耀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菊来找我了阿鲁。”

    “Что【俄：什么】？！但是你说他在日/本，да？”

    “确实是这样。但是很显然，他搬到美/国为了上大学或者是类似的目的。我没有问。谢天谢地，他住在别的州。不过他是为了梅才来的——她是我的妹妹之一——她觉得我们应该试图解决现状。其他孩子不像菊那样恨我，他们只是不需要我了。但是呢，他来找我了。他直接声明他不会道歉，我……对他发了些火。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摔上了门，哭了几分钟。接着我就在地板上睡着了。这就是我迟到的原因——我没听到闹钟响。”

    “哦。”

    “对了，伊万？”王耀憋住一个哈欠。

    “Да？”

    “你要留下来吗阿鲁？”

    “Да。”

    “太好了。”

    “耀？”

    “怎么了？”

    伊万移开放在王耀身上的手，扳住他的下颏，让他们四目相对。伊万微笑着。

    “我开始想，我被车撞到并不是件坏事。”

    王耀回答之前，伊万又吻了他。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而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王耀允许自己感受到真正的快乐。

    ……

    “我回来了，伊万！”王耀喊道，关上了身后的门。伊万从他躺着的沙发上向上看去，抬起左臂拾起遥控器，关上了电视。他的脸扬起了笑容。

    “欢迎回来，耀耀！”

    王耀把两个购物袋放进橱柜里，双手叉着腰。“你还看电视？有作业啊！”他责备道。

    伊万笑了。“我用左手没法写啊，耀耀！”他装着哀叫着回答。

    “不要找借口！我买了你的早饭回来，然后你就该学习了。就这样。”

    他大声笑起来：“你听起来就像我姐姐一样——有几种情况下她会这么态度坚决。所以我猜你更像你妈妈，耀。”

    王耀脸一红，但没有回答，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核对买来的东西上：“嗯……我没买早餐吃的谷类食物。没多少卖的了。所以我从楼下带回来了几盒挺小的麦片。可以吗？”

    “没问题，耀耀。”

    王耀很满意，抓起拿着的五袋（在把需要放在冰箱里的都收拾好之后）带到了伊万等着的地方——多拿点又何妨呢？

    “随便拿阿鲁。”王耀递上去，举着盒子让俄/罗/斯人选。伊万拿了一个，其他的被亚/洲人放在桌子上，除了他自己拿的那个。

    “你每天早上都这么吃早饭吗？”伊万狐疑地问。

    王耀脸红了。“是，是的。经常这样。这样……更便宜。”

    伊万摇摇头笑了。他也没说一声放下了麦片，伸出手拉近王耀。王耀吃惊地叫了一下，但没有挣开俄/罗/斯人的控制。

    “我爱你，耀耀。”他咧嘴一笑，蹭着王耀的头发。

    “我也爱你，伊万。”

    一时间，他们只是坐在那儿，沉浸在少有的、置身于爱与被爱的幸福中。

    王耀不想去考虑学校，工作或者付房租的事情。他不想去记他的错误或是缺陷，或者任何与伊万无关的事。

    但是他还是去想，无可避免的，他这么做了。

    他的思绪再次重温了他所有糟糕透顶的事，所有让他成为一个失败者的事。

    如果你不在那儿的话，伊万将会和更好的人在一起。

    某个配得上他的人。

    你总是在挡路。

    总是这样。

    你对他来说不够好。

    你永远也不会好。

    “耀耀？”伊万的声音里充满着关心，他加重了语气，中断了自己的思绪。谢谢你，他充满感激地想，没有你我要如何活下去呢？

    你孤独又可悲，你理应如此。

    “怎么了？”

    “你还好吧？”他低声说，摩蹭着亚/洲人的胳膊。他又立刻添上一句：“拜托了，耀。说实话。我想为了你留在这儿。”

    王耀沉默了，然后迟疑着轻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和你在一块儿，很高兴。但我不觉得我……可以。你……明白吗阿鲁？”

    “Да。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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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嗨，大家好！很抱歉没更新！但是我们只剩两章了，信吗？故事要圆满结束了！

    还有，我们找了一首觉得超适合这个故事的BGM……找找Anouk的《Birds》，这是2013年欧/洲电视网歌唱大赛的歌，但我们觉得它超合适^^

    声明：黑塔利亚或者它的人物不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