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 25

 

翻译：贝塔减

英校：闪闪

中校：若子

终审：叶子

目录君戳我

 

Ivan

伊万

 

此时我想让你也知道，

 

我对你的爱不只情欲。

 

我比你所了解的还要爱你，

 

我希望你能相信。

 

——【美】朱莉·赫伯特

 

等着王耀下班回来的伊万坐立难安。距他们在王耀的公寓房间里相互吐露心声已经有几周了，而伊万的手臂最终也痊愈了。他的状态还不算很好，但他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路，并展开双臂拥抱王耀。这已经非常令人满足了。然而，这也意味着他又得开始一个人在自己的房子里住了。虽然现在，他和王耀已经正式交往，但这个亚/洲人的公寓还是太小了，而且他也没有多负担另一个人的伙食费的必要或是有类似的原因。伊万很不情愿地又一次搬回了他的家。在那里，坏掉的电视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寒冷的空气刺透了他的皮肤。但当伊万开始感到孤独的时候，他就把围巾拽到脸上，闭上眼睛。围巾里藏着那么多的回忆。每当他想到王耀，伊万会用手指抚摸着那些补丁，然后便睡着了，梦见自己在第二天再次见到他的恋人。

 

现在他坐在王耀破破烂烂的沙发上（王耀给了他一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等着中/国人的到来。

 

就是今天。伊万早就反复考虑了多次，一想到这件事他就紧张不已。要是王耀不接受自己怎么办？这想法使他不安，但同时，他又很确信他脑中的担忧仅是他的胡思乱想而已。王耀已经对他敞开了心扉，仅仅几天里，他的确变得更快乐了。王耀不再伪装出笑容，不会在伊万拥抱他时退缩，也不会撒谎掩饰自己的不安心绪。在他好转之前，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也许永远不会完全恢复——但这就可以了。只要伊万和王耀拥有彼此，他们可以克服任何事。无论如何，这便是伊万所坚信的。

 

伴随着轻轻的“咔嗒”一声，门开了。俄/罗/斯人抬头，看到王耀走了进来。他专注于把薄外套挂在墙上，因此没有看到伊万从座位上跳起来奔向他的情景。伊万抱住他的腰，给了亚/洲人一个惊喜，在那人因惊吓而尖叫了一声的时候咯咯笑了起来。

 

“Привет【俄：你好】，耀耀！Я тебялюблю【俄：我爱你】！”

 

伊万看见王耀的脸烧得通红（若他总是这样该有多可爱啊！），后者急忙想作出回应。“你，你好，伊万，你在做什么……？”

 

伊万用鼻尖蹭着王耀的头发，脸上绽开一抹笑意。“当然是在等耀耀回家咯！”

 

王耀在伊万的怀抱中转身面对着他，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伊万，”他温柔地笑了，“你知道工作完后我总会到你那儿去的。”

 

“Да,但我今天等不下去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王耀疑惑地挑起一侧眉毛。回应似的，伊万攥住王耀的手，将他拉向大门。“伊万，等等，我们要去哪里？”

 

伊万回望向王耀，他此前的任何疑惑都瞬间烟消云散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对于我来说很特别。”他说着，有些紧张地对王耀笑了起来。

 

王耀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但他点了点头，脸上同样报以笑容。他跟着伊万出了门。

 

……

 

几周来天气已经明显转好了。冬天终于结束，愈发温暖的气候正慢慢地融化着冰雪。鸟儿飞过，明亮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射下来，欧石楠隐微的清香气息在微风中飘荡。伊万无言地垂眼看着走在他身边的人，这大概是五分钟里的第七次了。“我的耀太棒了，你在阳光下看起来真美。”伊万半是耳语着说，王耀的脸可爱地红了。伊万甜蜜地捏了捏他的手，虽然王耀没有看他，脸上却漾起了微微笑意。

 

这两人手牵手沿着寂静的人行道往下走，他们右边的街道几乎没有一辆车。这对情侣继续走着，直到伊万领着他们走向一条小路，路通往一个小公园的大门。王耀静静地看着伊万推开门，正等着亚/洲人迈步跟进来。

 

“这就是那个对你来说很特别的地方阿鲁？”王耀问，再次向伊万致以询问的目光。

 

“嗯，差不多是。”伊万沿着他熟悉的一条小径走下去，甚至没花时间思考他到底要去哪里。他之前来过这里许多次了，现在是他第一次带着一个人同行。而王耀对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最后他们到了。这里安放着属于伊万的公园长椅，它隐藏在树下，远离公园中心，但却拥有极佳的视野。椅子上和往常一样是空着的，就像在等待着伊万的归来。这景象让伊万嘴边一笑，他拉着王耀过去，两人一起在椅子上坐下。王耀好奇地看着浅金色头发的俄/罗/斯人，他的眼神探询着，想要得到解释。

 

伊万深吸一口气。就是现在。他要把自己的心给王耀看。伊万会将它交给王耀，然后由他来决定怎么处理它。然而他只是瞥了下亚/洲人带着鼓励的棕色眼眸，恐惧便烟消云散。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经常会来这个地方。”

 

伊万说话的时候，王耀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的脸庞。

 

“我的父母……不算是好人。我的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是瘾君子。有时他们两个两者都是。我姐姐，喀秋莎，竭尽所能不让我和娜塔莉亚知道真相，但是我们还是发现了。这并没有多难。”

 

伊万本能地感觉到一阵窒息。他甚至还没将故事的开头讲完就已经发现，要开口向别人倾诉是那么艰难。他此前从未对谁敞开过心扉，他也害怕对别人掏心掏肺。但他相信王耀，并且，如果他们要保持这种关系，他就需要知道这些。正如王耀说过，伊万也需要了解他的事。

 

“嗯，有时当他们因为嗑///药或酗酒而完全失控的时候，他们会无缘无故地对我们三个大肆辱骂。他们从不打我们，但是……却也用其他方式伤害我们。一天晚上，他们恐吓说要惩罚喀秋莎，但一直以来她对我是那么的好，所以……我告诉他们是我的错。我记不得他们到底是在发什么火了，但他们信了我。他们把我扔出家门，让我在外面过夜。当时正是仲冬。”

 

王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伊万，那太可怕了！”

 

伊万挤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摇了摇头。“不完全是。我是说，我觉得我家比起其他家庭没那么好，但几乎任何事都比他们说出的那些话要好。”

 

“什么……”王耀局促不安起来，不确定是否该问他想问的问题，“他们……会对你说什么样的话阿鲁？”

 

伊万耸耸肩。“各种各样的蠢话。他们告诉我们，我们既懦弱又没用，他们从不想和我们有任何瓜葛。就像这种话。”

 

王耀移开目光，神色紧张。“伊万，我很抱歉……这……”

 

伊万挥手赶走王耀的担忧。“不，不，不用担心这个。我已经认命了。他们只不过生来就不是当父母的料，如此而已。不管怎样，当喀秋莎长大成人，能够照顾我和娜塔莉娅的时候，他们就立马回了俄/罗/斯。自那以后我便没见过他们了，终于解脱了，可喜可贺。

 

“但当他们还在身边时，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赶出家门，我以前会来这儿，在同一把长椅上，夜里在这上面睡觉。喀秋莎和娜塔莉娅发现时，她们一起为我做了这条围巾。”伊万把那织物举到脸旁，指间温柔地抚摸着它，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她们知道外面冷极了，便给了我这个来保暖。”

 

“听起来她们真是很棒的姐妹。”王耀沉吟道，靠在伊万身旁。

 

“是啊。我很幸运有她们在我身边。我告诉过你她们很怪，有时真挺吓人的，但我爱她们。”伊万将头倚在王耀的头顶，呼吸着他发间欧石楠的馨香。他爱王耀。他爱他爱得无法用言语表述，他没有被伊万告诉他的这些事吓到，这使得伊万更爱他了。“你不知道你把我的围巾留了下来对我有多重要，耀耀。现在，它不仅会让我想起我的姐妹，还有你。它变得更加特别了，да？”

 

王耀面对着伊万，满怀思虑地轻声叹息。“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吧。”他几乎是在小声地说给自己听。伊万的双臂将王耀圈了进来，给了他一个舒适的怀抱，他把头在他的发间埋得更深。当他在王耀的耳边说话时，他感觉到对方在颤抖。

 

“那我就是这么说的。”

 

王耀似乎对此没有反应，他仍然一动不动，这使得伊万沉醉在他所带来的温暖中。但是，他自己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因此他轻声问道：“你想要我继续说吗？”

 

王耀缓缓点头，伊万握住亚/洲人的手，十指相扣。他微微勾起一抹笑容。“让我想想……嗯，我从来没真正拥有过朋友，仅有的我会和她们交谈的人就是我的姐妹。甚至我在那时候也没有和她们说多少话。当我……六岁的时候？我遇到过三个孩子，他们总在这个公园里玩。我很寂寞，所以试图和他们一起玩。但他们都很怕我，我猜是因为我没有任何和人交往的实际经验之类的。但是他们怕我怕得都搬家了，三个人都是。那是我曾经真心相信的最后几个人，直到遇到你，耀耀。”

 

王耀若有所思地皱起眉，转而面向伊万，但他仍未放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要相信我，伊万？我对你撒了谎，我……我伤害了你。”

 

看到王耀伤痛的神情，伊万的内心不禁哭喊出声，他身体前倾，给了王耀一个温柔的吻，无言地告诉他一切都很好，王耀所做的一切都被原谅了。当王耀似乎又冷静下来了，伊万便再次往后靠向长椅，将他们缱绻紧握的手覆在胸膛上。“我相信你，因为我从心里就明白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耀耀，大多数人出来只是为了自己获利，但你不是。你只是想成为对别人很重要的人。这并不是罪过。”

 

这两人紧靠着彼此，在接下来的沉默中静静坐着，望着几个在公园里玩秋千的孩子。伊万闭上眼，任自己感受着那些真正重要的事物——拂过脸庞的轻柔微风，头顶树叶的簌簌响声，与身边恋人的温暖体温。这是伊万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地感到满足。而这一切都是缘于王耀。

 

“所以，耀耀，既然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你……你对我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吗？”

 

王耀沉吟着，然后平淡地回答道：“一点点吧，我想。”

 

伊万开始动摇了。告诉王耀这件事，是不是一个错误？但就在他迷茫的时候，他低头望向王耀的脸，亚/洲人在微笑。

 

“嗯……耀耀？”

 

王耀转过身来，面对伊万咧嘴笑着：“现在，伊万，我觉得我更加地爱你了。”

 

伊万对此笑了，他紧紧拥住王耀，紧紧地拥抱着对方。他永远不想放开这个人。他永远不想跟他说再见，也不想再度过一个没有他在的夜晚。没有他的恋人所在的世界，哪怕一秒钟他都不想活。王耀是他的全部。他稍稍向后退步，刚好可以抬起王耀的下巴，让他们看到彼此的脸。他另一只胳膊仍紧紧揽住中/国/人的腰。

 

“耀，答应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每个人都会离我而去，但我觉得，如果你于我的生命中缺席，那将伤我最深。”

 

“好啊，伊万，”王耀眨眨眼睛，他内心的情愫几乎要从双眼中涌出，“我发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是那个我爱得胜过一切的人。”

 

“耀，”伊万感到他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但只有这次，他不在乎。

 

“耀，你是唯一一个我想要有幸永远爱着的人。Я всегда буду твоим, моя Солнышко。”

 

【俄：我将永远属于你，我小小的太阳。】

 

虽然王耀不明白这些话语，但他能知晓其中的意义。因为他已经把身体靠了过来，将伊万的嘴唇与自己相贴在一起。

 

===

 

作者的话：

 

所以，这是正文的最后一章了，但是之后还有个尾声，它会给我们的小故事画上个圆满的句号。我希望大家会喜欢！

 

【第25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