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17

 

　　翻译：贝塔减

　　英校：叶子

　　中校：若子

　　终审：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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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an

　　伊万

 

“同某人坠入情网并不意味着你对他们的感受理解得更多。这仅仅意味着你懂得了如何去感受。”

 

——【美】大卫·李维森，《每天》

 

　　“我，呃……尽最大努力去做了阿鲁。如果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的话我很抱歉……”

 

　　伊万把注意从窗边移开，看着王耀，后者刚刚进门。自伊万醒了之后已经几乎一整周了，虽然这个亚/洲人已经回去上学工作了，但他依然在任何他能来的时候前来拜访。与此同时，伊万很快地康复了，快得护士开玩笑说他有超能力或是诸如此类的话。他虽然还站不起来，但早就开始四处活动，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睡很久了。他的胳膊还没法用，对此他挺生气，但是情况看起来还不错。

 

　　王耀走上前，到伊万旁边，坐在那儿的椅子上，双手揽着一团织物。他看起来很紧张，不自在地烦躁着，但接下来就把那布推到伊万胳膊上，视线下垂。俄/罗/斯人迟疑地从他手里拿过它，当他用手指感受着那团织物时，他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了。

 

　　“耀！这是……我的围巾，да？”

 

　　王耀偷偷看了眼伊万的脸，他点头。“护士们要把它扔了，但是我知道你喜欢它，所以我……我问他们能不能给我阿鲁。我没法把它完全……”王耀还没说出下个词便卡住了，但他深呼吸了下，继续说，“……不管怎样，我剪掉了那些碎片，缝了新的上去阿鲁。颜色有点不一样，我补得也不是很好，但是——”

 

伊万才不在意这些。他尽可能俯下身，用他没断的那条胳膊搂住王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感到王耀因这个陌生的触碰怔住了，但他没有躲开。

 

“伊万……？”他试探着问，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耀耀，你把我的围巾留了下来……而且你居然还补好了它？Спасибо! Спасибо, это так мно гозначитдля меня！【俄：谢谢你！谢谢你，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王耀似乎被俄/罗/斯/人的这语无伦次的一番话弄晕了，但他还是犹豫着轻拍伊万的背作为回应。伊万还笑得跟个傻瓜似的，他从这个怀抱中直起身来，看着放在他腿上的围巾。当他脑中生出一个想法的时候，他的视线转向王耀：“耀，坐在我旁边！”

 

　　王耀迷茫的表情变得困扰起来：“什——但是我已经在了阿鲁！”

 

“Нет【俄：不】，我是说坐在我旁边，坐在床【防河蟹】上！过来吧，耀耀！”伊万期待地拍拍他旁边的床单，对王耀露出了他最亲切的一个笑容。

 

　　王耀看起来像是要抗议，然而他却咬住了下唇，往前挪了挪，正好坐在床沿。他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伊万，然后问道：“这样行了吗阿鲁？”

 

俄/罗/斯/人报以笑容，出人意料地用一只手臂环住亚/洲/人的腰，把他拉近了点，当他被用力禁锢在伊万身边时，王耀因惊吓发出一声尖叫。他转身生气地面对着高大的男人：“喂，伊万！你人在床上躺着，力气怎么还这么大阿鲁？！还是一只胳膊！”

 

　　伊万只是微笑着，哼了几声作为回应，然后他放开王耀的腰，去捡他的围巾。伊万温柔地抚摸着围巾时，王耀静静地看入神了。看见王耀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慢慢地抬起那块布，将它披在自己的脖子上。然而他没有把围巾只裹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是也裹上了王耀的，他继续绕着圈，直到绕得一点不剩了。伊万闭上眼睛，沐浴在那冲蚀着他心灵的感受中。这对他来讲是如此陌生——温暖，慰藉，真正的幸福——然而不知怎的，这只带给他好的感觉。那如镣铐般曾束缚着他脚踝的孤独如今已然离去，填补它空缺的是一种对他而言全新的情感。虽然他无法为其命名，但它却安抚着他的心灵，点燃了他内心的火焰，那火焰温和地燃烧着。

 

　　在此之后，紧张不安的棕色眼眸与他相对时，伊万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了回来，对方的大半张脸都藏在被缝补过的围巾中。伊万又想要吻他了，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他想到王耀就此还没说过任何话，因而伊万不确定这个举动是否得到了对方的许可。伊万转而选择了开口道：

 

　　“ты прекрасна【俄：你真美】，耀。”

 

王耀疑惑地扬起一侧眉毛：“伊万，我不会俄/语阿鲁。”

 

　　伊万轻轻地笑了，他转过头去藏住浮现在脸上那再明显不过的神色：“意思是，谢谢你帮我弄好了围巾的事。”

 

　　现在脸红的是王耀了。他试着移开脸，但脖子上的围巾弄得他动弹不得，所以他没有尴尬地移开视线，而是就保持了这个姿势。“根本没那么好，”他非常小声地说道，表情渐渐暗了下去。他拒绝看向伊万，但俄/罗/斯/人能看到他还是因此撇了撇嘴：“我很抱歉我做不了更多的事阿鲁。我应该做点什么来帮你的。我所做的无非保存了一块布，我本该再做些什么来让你恢复得更好的……”

 

　　伊万皱眉，坐得更直了些，他努力要看清楚王耀的脸：“耀，看着我。”中/国/人一点也没动，伊万便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耀，求你了，看着我。”

 

　　王耀慢吞吞地按着他所说的做了，对上伊万的眼睛。看到那瞳仁阴影中的悲伤，俄/罗/斯/人的心都要碎了：“耀，又是因为车祸的事吗？”

 

　　王耀没有开口去表述他的答案，但他脸上的失落告诉伊万“是的”。伊万叹口气，靠了过去，把自己的头靠在王耀的肩膀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告诉过耀耀别担心这个，记得吗？我很高兴被撞的是我。如果你受伤了，耀，我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王耀微微眯起眼睛：“但那样的话也不会是你的错阿鲁。你哪有什么事情需要原谅自己的呢？”

 

伊万紫色的眼睛睁开了一点，以便看着王耀的脸。

 

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责备自己呢，耀？你为什么非得把所有的，每一根绳子都系在你的脖子上，而不是把它们留给该系的人呢？

 

“即使你在一千——不，一百万英里之外，如果你受伤了，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我会说：‘如果我在那里的话，我本可以救你的。’”

 

　　王耀看起来想问点别的什么，但伊万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的。相反，他突然地换了话题：“顺便问下，耀耀？”

 

王耀不解地扬起一侧的眉毛，垂下眼睛，看着肩膀上伊万的脸。俄/罗/斯/人说话时，一抹淘气的微笑绽放在他的嘴角。

 

“护士说我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他几乎是唱出来的。

 

　　王耀的表情阳光起来，不过只是一点点：“好消息阿鲁。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只要我可以靠拐杖站起来，她说。但是……有一个条件。”

 

　　王耀的眉毛皱了起来，向伊万投去询问的眼神：“那，呃……是什么条件阿鲁？”

 

　　伊万笑得更灿烂了，他闭上眼睛，沉醉于王耀和围巾所带来的温暖中：“护士告诉我，我好点后不能独自起居。”

 

　　虽然他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他还是能感觉到王耀紧张地吸了一大口气：“哎呀……你不是有姐妹之类的吗？你提过一次，对吧？”

 

　　“嗯哼。”伊万打着哈欠同意道。他诅咒着自己没完没了的睡眠需求：“我有两个姐妹，但她们住得真的，真的，真的很远。所以……我能和耀耀一起住吗？”

 

　　他感觉得到王耀的不安，那个人焦虑不安地改变着姿势，但说实话，王耀是伊万唯一一个真正认识的人。如果王耀不同意，他就必须再在医院又呆上几周或是一个月，甚至要再久些，而这没完没了地让他生气。还有，在他看来，和这个特别的亚/洲/人在一起度过更多的时光，这总是一个好主意。

 

　　“我连自己的……啊，房子，都还没有呢，伊万。我住在一间一居室的公寓里。”

 

　　“那没关系，耀耀……反正我经常睡沙发上。”

 

　　“我也没什么吃的。”

 

　　“我不需要吃太多。”

 

　　王耀叹着气，用拳头支着脸，听起来像是他输了：“为什么不是在你家阿鲁？”

 

　　“嗯，”伊万又打了个哈欠，他觉得自己的大脑运转得更慢了。这不公平。他跟王耀话都还没讲完呢！“我觉得我们本来是可以的……但是那里没暖气……我还把电视弄坏了……”

 

　　“你……弄坏了电视？”

 

　　“朝它……扔了个……个遥控器……”

 

　　王耀看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心软了下来：“好吧阿鲁。我……觉得你可以跟我一起生活，”他低下头去看着伊万，后者又打了个哈欠，“但现在，你得睡觉了阿鲁。”

 

　　王耀努力着挣开围巾，可伊万抓住了他的手，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耀，你能留下吗？你好暖和……”

 

　　王耀脸一红，躲开他的视线，但他迅速点了下头回答伊万，又躺了下来。他们两人躺着，王耀躺在医院的被单上，而伊万躺在下面。他们围着双人围巾，彼此挨着，躺在一起。伊万瞬间找准了暖源，他用脸蹭着王耀的手臂，手抓着亚/洲/人纤细的手不松开。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王耀没有说话。他只是躺在那里，命令伊万“睡觉”，这指令几乎是被立刻执行了。

 

这天晚上，伊万梦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那里有阳光，向日葵，还有王耀。他再也不想离开了。

 

【第17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