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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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翻译：贝塔减

英校：小恨

中校：琪酱

终审：若子

注：耀君说话有口癖，雷者慎入（后续篇章不再做提醒）

Ivan

伊万

   “有这样一群人，也许就在附近，也许在远方，甚至在还要更加遥远之处。他们是追寻美丽、奇迹、希望、信念和爱的人。他们并不确定会在哪里寻求到这些。但他们的机遇却是：他们不是在‘何处’找到它，而是在‘何人’身上。”     

                                                                ——【美】乔什·詹姆斯·瑞波克

    这天的开始和以往并无二致。在第一丝晨光打破屋内的阴影，触及他的面颊时，伊万睁开了眼。他在那里躺了一会儿，盯着窗户看——他眯着双眼，试着让视线穿过灰暗，一直到其后那散发着光芒的天空。伊万听到了鸟儿轻柔的鸣叫，他动了动，从懒洋洋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慢慢地坐直身子。他乱糟糟的浅金发绺搭在眼前，他用手指理了理它们，安静地，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又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日子，他想。虽然他的思维还迷迷糊糊，运转缓慢，但这个单句已经非常清晰地蹦出来了。

   还是说，这又是枯燥无味的一天？一直以来都差不多如此。他脑中第一个出现的总是这种念头。有些时候，这一天被星星点点的怨愤所点缀着，其他时候则是一种令人生厌的无动于衷，而今天恰好就是后者。伊万轻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套上简单的衣服，再在外面罩了一层宽大的米色大衣。收拾好自己后，他走到自己那寒冷狭小的房子门口（暖气在冬季过了一半时罢工了），伸手取下挂在门上的奶油色围巾。他把那条宽大的布仔细地缠裹在脖颈上，好像他动作马虎点它就会马上散开一样。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它拉上去蒙住口鼻，走出了家门。

   街上挤满了人，他们向各自的目的地走去。伊万处在其中有些尴尬，被个头矮了他一截的人群包围着，这让他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他们倒是没在意他，街上依然是一派熙熙攘攘，人们谈天说地，啜几口咖啡来来暖暖身子。俄/罗/斯人的每缕呼吸都在寒冷砭骨的风中清晰可见。他把围巾扯高了点试图保暖，虽然这无济于事。他右手边有人撞到了他，弄得他一趔趄，但这不讲理的人却没放在心上，继续大摇大摆地沿着街道走了下去。这种事太平常不过了，伊万微眯着眼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想道。然而他懒得说出口……因为这丝毫起不到作用。 

   就算我说了些什么，也没人会改变的。他们不在乎，从来不会在乎。

   伊万继续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沿着灰扑扑的狭窄街道走下去。在又被匆忙路过的人撞了几个踉跄后，金发人不再理会他周遭的一切，索性将剩下的路程都交给他的潜意识来“自动驾驶”。他走到目的地——他上课的大学——才回过神来，他感觉到寒冷就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狼，他整个人被这匹狼的利齿咬住。受到本能的驱使，伊万加快步子迅速走进楼里。

   室内的温暖马上给俄/罗/斯人发抖的身体一些安慰，他觉得自己仿佛要立刻融化在这里。他在左侧找了个长椅坐下，摩擦着戴有手套的双手来增加这份慰藉。他所在的学院是一处简单自在的小地方，建造精良，舒适宜人，不过仍有些狭小古旧。学院的其他学生仅是沿着走廊走的时候，就经常会撞上另一个人——而对于伊万——这个比周围大部分学生高出一大截的人来说，这非常不方便。更不用说一些高度着实太低的入口了，这意味着他得俯身才能进入，这也很不方便。

伊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头一节课是英文，对于异国出身的他来说是一节必修课。要他自己说的话，他的英文其实相当流利。但是以防万一，上这门课对他来说更好一点。他最后瞥了一眼他的教室门号，把小纸片塞回包里，从储物柜里拾掇出他的东西，然后朝教室走去。

   伊万低头经过了那个矮得让他恼火的门，走进略带有石楠花气息的普通教室里。他坐在一位松松地扎了个马尾的，深色头发的人旁边，他正在一张纸上轻轻勾画着素描。伊万瞥了一眼，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他看不清楚那画）。讲师开始讲课时，他拿出笔记本匆忙记了些笔记。讲师正在回顾美/国文学早年所经历的一些运动。一段内容结束后，讲师问，“王先生，你能解释下超验主义是什么吗？”

   伊万旁边扎马尾，画着素描的人迅速站起来。“我可以。超验主义是一次突出个人而非群体的文学领域运动，它强调突破人所有的限制，以成为一个更好的自我阿鲁。”伊万注意到男人说话带着浓重的中/国口音。他在以完美的英语回答时，用一个微妙的阿鲁结束了全段，虽然俄/罗/斯人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很好，王先生。正如他所解释的那样……”   

    伊万发现当自己看着那个中/国人再次坐下，很快便继续画画时，老师说的话被自己过滤掉了。那个人的动作有种难以捉摸的优雅，他仿佛能够成为一个合群的人，却又不知道他是否想要这么做。他很少放下手里的素描，也懒得做笔记。出于某种缘由，伊万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了。这个人身上有些……与众不同，而他却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这无疑令他恼火。突然这位王先生放下铅笔，脸上带着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转向他。俄/罗/斯人还没来得及从沉思中回过神，那人便用清朗的声线对他低语：

    “您可以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吗？”王耀眯起双眼，大概是被惹恼了，“这很容易让我分神的，还让我很不安阿鲁。”

   伊万对此只是换上了他标志性的笑容，轻声笑了起来，“да【俄/语：好的】，没问题，但是我只是想看着你。人难道不能看看他想看的东西吗？”

   中/国人充满疑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紧接着便气愤地鼓起了双颊：“不能。”

    “唔？”

   “不能，你不能看着我，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

   伊万用食指敲打着下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吧你瞧，这可有些难办了，因为我很喜欢看美丽的东西。”王耀的脸上所流露的已经不仅是震惊了，伊万见状又笑了起来，“但是这次我就照你希望的做吧，我不看你了。这样你满意吗？”

    王耀试着想说点什么，但只能磕磕绊绊地吐出几句话的开头，他转过身又气又恼地继续画画。伊万只朝他笑了笑，他假装注意听讲师讲课，直到下课。

   就在那天晚上，伊万躺在床上时，他忍不住对那个陌生的中/国人浮想联翩，他不由得感到今天并非像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是与往常一样的无聊日子。

   【第3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