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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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翻译：贝塔减

英校：小恨

中校：青

终审：若子

Yao

耀

　　“活着是这世上最不同寻常的事，大多数人只是存在着，仅此而已。”

　　                                                                              ——【英】奥斯卡·王尔德

　　“好吧你瞧，这可有些难办了，因为我很喜欢看美丽的东西。”

　　王耀无语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但他却说了这样的话！委婉点说，王耀表示他很吃惊。

　　陌生人傻笑着。“但是这次我就照你希望的做吧，我不看你了。这样你满意吗？”耀想说点什么，但是却连一个清楚的词都讲不出。他哼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素描上。

　　这幅作品画的是停在朱顶红上的蜂鸟。素描画得很顺利，但是明显的错误到处都是。画错的线条，失调的比例。一块阴影比其它的暗；线条乱穿乱交；有些地方看起来没达到期望的效果。这些瑕疵让王耀失望无比。它们给作为一个人的他下了个定义：一个失败品。

　　他憎恶这些。

　　走在从餐厅上完晚班回家的路上，王耀回想着今天的事情。他又没能成功完成一幅画作，而这种事情随着时光流逝变得越来越寻常。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紫色眼睛的大个子，对方无缘无故就过来调/戏他。这当然是件怪事，但却没怎么困扰到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尘埃落定。

　　最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公寓，他挣得很少，因此付不起买房或者大学宿舍的钱。他慢慢爬上他那楼的台阶。夜晚的空气到了无以复加的寒冷境地，这里的温暖宛若福祉。他并没有御寒的厚外套，他把大部分钱都花在美术用品上了。

　　他穿过走廊去他的公寓，206号。他伸手在书包里摸钥匙，找到钥匙的瞬间又突然把它们弄掉了。他低声咒骂着，弯腰捡起它们来。他早已感到重压负身。弄掉钥匙让他感到压力更甚，无论这事有多琐屑渺小。

　　所以他照以往那样做了：打开门，轻轻关上身后的门，把包扔在最近的桌上，收拾好他作画的工具，然后画画。他将自己的情绪倾泻在画布上，把心中所有的沮丧，愤怒和失望尽数发泄出来，贯注到画刷上。对他来说，画画是一种解脱。他不在乎结果如何——大多数画作一完成，他就把它们扔了——重要的只是他宣泄出了自己的情感。是画画让他活下去的。没有它，他不会幸存至今。

　　画刷自己运动着，往原本空白的底稿上四处疯狂地涂送着色彩。他觉得自己活着，觉得自己是自由的。当他画画时，他是无忧无虑地活着的。他将自己所有暴怒的情绪注入画布中，接着是他的抑郁。他画着，每一笔都映照出他的灵魂。最后，他的手臂累了，动作也放缓了，他退了一步看着自己的作品。

　　对他而言这题材还是第一次。他还没意识到他刚刚一直在画什么。一片欧石楠的野地，火焰在其周围亮起，威胁着要吞下它的美丽，不留一丝痕迹。野地之中站着一个男人。但这个人像并不完整，仅仅是有个外形。他站在高高的炼狱火光之中，在这片田野上，被涂上了一抹诡异的紫色。他看起来高大强壮，有着俯瞰众生的气魄，但同时也充满了绝望。他像一个国王，看着他的城堡坍塌成废墟。

　　王耀立刻就知道自己不会扔掉这一幅。

　　他坐回自己的“美术用椅”上，他自己是这么称呼的，朝画布底的右角举起画刷。他小心地在上面写上他的中文签名——同那位欧石楠地里的国王一样的紫色。

　　圆满完成，王耀开始收拾他的颜料和画刷，不去管那正在风干的油画。当他弄完时，他又一次凝视着那幅画。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这幅画很有希望在美术界争到一席之地，但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游戏”他已经玩够了。反正他不会赢的。

　　他看着那副作品时，他突然感到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它在他耳边低语，教导着他，好像他之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样。他抓起刚才丢在沙发上的大衣，把钥匙放进口袋里，笔直地走回大门。当然，他想去的那家店可能根本没开，但是他知道他必须一试。

　　外面更冷了。王耀冷得发抖，他后悔之前忘记戴手套。但是已经迟了，他已经走在去镇子购物区的路上。这次，他少得可怜的收入又一次阻止了他乘坐昂贵的交通工具。

　　面带着微笑，他想，“我回家时油画可能就干了。”然后，“也许我该想个名字……”这幅画当然可以有一个平淡无奇的名字，任何人给他几分钟时间就能想出这些名字。但是王耀不想取那些名字。这幅画映射了他滴血的心，他希望能有个切合这种感情的题名。

　　转过一个角，他看见了他找的那家店——感谢上天，这个点它还在营业。门伴随着铃声打开了，那铃像老旧的复古电影里那样挂在上面。在店里狭窄的过道间转了几分钟后，他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他小心地拿起它，放进他在入口拿的篮子里。店员似乎对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感到很迷惑——毕竟现在是初冬，又快到半夜了——但他还是让王耀买了东西。

　　他接着做了件甚至让自己惊讶的事情。他脱下外套盖在篮子上。店员告诉王耀他所选的商品可以用5美元买下，他满怀谢意地接受了。

　　他只穿着一件薄毛衣和牛仔裤走出了这座建筑。

　　他一跨出店门，寒冷便开始袭击他， 如同十多把刀子般割着他单薄的衣物。他真想跑回商店，但是心里却清楚他必须回家了。

　　“说实话，这趟折腾完后没得低温症算我命好。”他在心里发着牢骚，眉头皱起。冷风猛烈地朝他刮去，但是他仍顶着风前行。离他的公寓还有半里路。“我会长冻疮的……”

　　他的脚因这次跋涉而发痛，脸在风中火烧火燎地疼，身体冷得直抖。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不会取出篮子里的大衣。王耀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必须这样做，好像他的命就全仰仗着他带的这东西安然无恙似的。

　　等到他终于回到那栋楼时，他脖子以下已经毫无知觉了。他的脸还在因毫无保护地暴露在恶劣的天气中而发痛。因而此刻，廉价公寓的门在王耀看来就像通往天堂的大门。他冲进去，一感受到温暖和庇护便恢复了精力。

　　他没有停下来享受这刚升的热度——虽然这就是至纯至真的幸福——他冲上楼梯到206号房，今天第二次打开门。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穿上大衣，帮助自己更好地恢复。接着他把买到的宝物从篮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窗台上，在最新完成的那幅画旁边。当这一切做完后，他便又仔细地端详起它。

　　在夜晚的死寂中，在初冬的季节，王耀在外面砭骨的大风和刺人的寒冷中走了足足一里路，去买一株盆栽。一株还没有开花的，浅紫色的欧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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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嗨，我又来了！抱歉这章有点短，我不太擅长写长篇。

　　嗯，现在王耀出来了，是一个奋斗着的艺术家，把他的失落都发泄到画布上。这个，说来也怪，同时也让我减压了。我喜欢这样描述王耀。因为我可以发泄出很多我自己经历的压力，同时也让我觉得能更紧密地和这个故事联系在一起。别告诉我你们没人因为突然把小玩意儿弄掉在走廊上而瞬间发飙过。人时时会这样。这叫做“充满压力的生活＋小小的导火索＝我受够了讲真你能停下来吗”。我老是会这样，我很肯定我不是一个人。别撒谎。

　　不管是什么人，我很肯定你们现在注意到一个主题了。如果你还不懂的话，谷歌一下吧。嗯，知道石楠地里的国王象征什么的人都加五分。弄懂浅紫色的含义的人再加五分。提示：这可不是什么艰深的问题。

　　还有，王耀的公寓号另有深意。查下中/国历史，里面有的。

　　再见！我会缠着Tem(姐姐)催稿的，别担心！

　　——K-the-Robin-Lord（AKA Temorali的妹妹）

　　【第4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