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 12: Now I Recall That Time at the Café

 翻译：桃乐丝

 英校：毒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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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罗德里赫一进门基尔伯特就向他打招呼。这个奥/地/利钢琴家并没花太长时间，但是即使是这么短的时间，对毫无耐心又很紧张的白化病人来说已经很长了。

 

“你好，”罗德里赫回答道，他的声音更加压抑。

 

基尔伯特的微笑稍稍褪色，但他不想就这样结束这段对话。“很抱歉上周不得不取消了，”他很严肃地道歉，“弗朗西斯有事需要我帮——”

 

“我知道，”罗德里赫打断了他，他语调平平但是没有恶意。他稍微动了动，把手塞进了他灰色长大衣的口袋里。他努力不去看基尔伯特的脸，想知道他会不会随时离开玄关。他的脸颊因为伊丽莎白刚刚试图给他发表的作战演讲而仍粉扑扑的。

 

“好吧，那……我们走吧，行吗？”基尔伯特最后咧嘴一笑，提议道。他去够罗德里赫的手,但是深褐色头发的男人推开了他。基尔伯特皱眉，但耸了耸肩表示不在乎，他走向了他的车，正停在路边。

 

为了努力提升自己的绅士形象，他走到车旁打开了后座的门。他愉快地笑起来，但是这也没有改变罗德里赫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以后，他还是坐进车里，并让基尔伯特关上了门。

 

稍高一点的基尔赶紧绕到车前然后笑着坐在了驾驶座上。即使罗德里赫想反悔也晚了。

 

“除了喝咖啡，你想做点什么吗？”他愉快地问道，一边发车一边看向罗德里赫。

 

深色头发的男人给了他一个怀疑的眼神。“马上要下雨了，”他打断了这个话题，没有回答，“看路。”

 

基尔伯特转了转他深红色的眼睛，但是照他同伴的话做了。他把收音机音量调低，因为他十分确定罗德里赫肯定不喜欢他这里的这种音乐。然而很不幸，沉默让气氛更尴尬了。

 

“你可以找一个你喜欢的电台之类的。”基尔最终提议道。一般他不太喜欢别人乱调他的台——尤其是安东尼奥——但是如果这对他追罗迪有帮助的话，他愿意这么做。而且，紧张的气氛几乎要杀掉他了。

 

显然罗德里赫猜到了，从他对基尔伯特挑起一条眉毛的样子就能判断出来。但他还是从斜倚着的姿势起来，去调大音量然后开始找喜欢的电台。罗德里赫也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基尔伯特最后在一个小咖啡店前停下了车。他替罗德里赫打开车门，然后向深褐色头发的男人伸出了手，但完全被无视了。罗德里赫自己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等着基尔伯特关上车门然后带路。

 

“所以，呃，最近过得怎么样？”白化病少年问道，想要在他们走路的时候说点什么。天上的云层又浓又黑，整条街都没什么人。罗德里赫抬起头，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惊讶，好像从来没有期待过基尔伯特会对他产生兴趣一样。

 

“我……不久在这会有一个独奏会。”他简单地答道。这算是他对基尔伯特对他是不是真心的的一种试探吧。

 

“所以你一直在练习吗？”德/国人猜道，几乎忘了这次约会的不确定性。在猜测得到点头证实时，他灿烂地笑起来。

 

他们很快到了咖啡厅的门前，基尔伯特推开门然后为罗德里赫留着门。贵族少爷的脸上飘起了红晕，他赶紧溜了进来希望这个白化病人没有注意到。很遗憾，他没那么幸运，基尔在跟着他进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他们很快坐下来，罗德里赫盯着窗外，雨点才开始落下，正洒在玻璃上。基尔伯特那时没有说话，气氛实在是舒服又轻松。他听起了音乐，听起来演奏的好像是九十年代的情歌。

 

罗德里赫又一次抬头看的时候，基尔伯特正在无声地盯着他。“怎么了？”他问道，声音比他想的要尖厉一些。他的伙伴看起来毫不在意，他只是耸耸肩并笑了一下。

 

“只是在想我真是幸运。我真怕你改变主意什么的。”他坦白道。他想到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约会，竟然提了这个，然后这个列在第一次约会的话题黑名单上。

 

罗德里赫佯怒了一下，随手拿起一包糖，撕开边缘直到一些白色的颗粒洒到了仿木的桌面上。他皱了皱眉，脸却变红了。他在伊丽莎白的故事里就迷上了基尔伯特，在他见到自信迷人的本人以后，这种喜欢只能有增无减。真的要和他约会这件事让他心如鼓擂，他不断试着想找到原因，到底是什么让基尔伯特在那么多人中独独对他产生了兴趣。

 

一位服务员停下来为他们点菜，打破了这几乎淹没了他们俩的尴尬。她很可爱，又年轻，一头金发，大胆地和罗德里赫调情。基尔伯特咬咬牙，努力不让他的愤怒暴露得太过明显。他不想在罗德里赫真的对他来电之前就表现得像个爱吃醋的男朋友，但是他很生气，自己的约会就在他面前被打断。他忍不住愤怒地叹气，弄得罗德里赫瞥向了他。

 

“女士，可以的话能快点上菜吗？”罗德里赫带着微笑提出自己的要求，努力得体地表达。她似乎不怎么在意。她就向他眨眨眼，然后把头发拨到肩后。

 

“当然可以，亲。马上就来，”她愉快地招呼道，“噢，还有你可以叫我玛丽。”

 

罗德里赫只是点了点头，用他特有的微笑和礼貌。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叫她了。她走了以后，基尔伯特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在计划这次……外出之前有没有看天气预报啊？”深褐色头发的男人问道。他仍然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叫做约会，尽管他看到基尔伯特深红色的眼中一闪而逝的受伤时有一瞬间有点后悔。

 

“不，并没有。”基尔回答道，耸耸肩，“我只是想要和你约会，越快越好。”罗德里赫注意到他强调了“约会”这个字眼，这让他不再反胃了。

 

“好——好吧，看起来要下雨了，”罗德里赫不必要地指出。他努力让声音不难颤抖，还带一点傲慢，就像平常人们听到的一样。基尔伯特只是笑着回应。

 

“那么……”基尔伯特一会儿才又开口。他不确定会怎样。他想给罗德里赫留下点印象，但要怎么做？罗德里赫可能比他更有教养，也更聪明。该死，他是奥/地/利人——自从基尔伯特他外公带着母亲迁到德/国以来已经没人再回去过了。

 

更糟的是，罗德里赫好像在等着他继续讲。他尴尬地笑了笑，希望能够缓解自己的紧张，但好像不太管用。基尔抬了一下眉毛。叹了口气。

 

“好吧，告诉我吧，”他还是叹了口气，“是什么让你坚持下来的？我是说，你喜欢钢琴，ja（对吧）？还有什么？”

 

罗德里赫抬了抬眉毛，似乎不太相信他竟然问了这个问题。他仔细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耸耸肩。

 

“确实发生一些事情，有些你可能从来都没听说过。”他最后回答道。他很快就对自己的措辞感到抱歉，他不是故意要把基尔伯特推开的。惨白色皮肤的男人看起来对这种说法也不是很高兴。他坐了回去，显然气氛又恢复了沉默，一直到女服务员给这两个年轻人上了两杯拿铁和几块小蛋糕。他们都小声对她说谢谢，她迅速从这极易感知的紧张气氛中脱身。

 

“Es tut mir Leid（对不起），”罗德里赫最后咕哝道，端起咖啡然后把脸藏在杯后。他感觉很不好，但他不想用基尔伯特能懂的语言来道歉。很不幸，从对方脸上的挂着的笑他还是可以判断出，他懂德/语。

 

“接受你的道歉，”他的声音抑扬顿挫，用英/语回答道。罗德里赫脸上的绯红更深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基尔伯特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他们在沉默和尴尬中继续约会。基尔伯特本来想逗逗他的，但不知道怎么开始，于是继续用叹气憋了回去。

 

“嘿，”他最终还是开始了，视线从他那片蛋糕移到了罗德里赫身上，“一会儿想去走走吗？”

 

听到这句，一条纤细的深褐色眉毛抬了抬。相反，他直直地看着窗外以示回答。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但还是乌云密布。

 

基尔伯特耸耸肩。“好吧，可能我们会被淋湿。你不怕的，对吧？”

 

罗德里赫几乎要撅嘴了，这是个真的有吓到了基尔伯特的表情。他没表现出来，但他咧嘴笑着等待罗德里赫真正的回答。

 

最后，罗德里赫叹了口气然后点头了。“去走一走好像也不错，”他承认，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

 

基尔笑了笑然后轻轻点头表示确认，接着咬下了最后一口蛋糕。服务员已经把账单给他们了，基尔伯特买了单。现在，他在等罗德里赫吃完蛋糕，然后站起来向他伸出手。

 

深褐色头发的男人本想无视掉的，但他还是温柔地把自己苍白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了。基尔伯特的笑容咧得更宽了。

 

他们一出门天上就掉起了雨点，但他们都不在乎。罗德里赫僵硬地擦去脸颊上的一枚雨滴，不过什么也没说。基尔伯特很开心，尽管他的手因为奥/地/利人的动作被放开了。

 

除了落下的冰冷雨滴，气氛几乎完美。这次街上也没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个。这个白化病人脸上挂着傻笑，走着，可闻的声音仅有他的运动鞋和罗德里赫靴子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话说回来，谁会穿靴子啊？

 

“这雨倾泻得更猛烈了。”罗德里赫最后说道。基尔伯特忍住了没有拿他的措辞开玩笑。这也不是应该在第一次约会谈的好话题。

 

“是啊，有点，”他认同道，抬头看向天空。一滴雨直直打在他的鼻子上，他惊讶地眨眨眼睛。罗德里赫忍不住喷出一声低笑，然后微笑起来。即使付出了一点代价，也值了。

 

几分钟后，基尔伯特鼓起勇气靠近他，然后牵起罗德里赫的手。深褐色头发的男人没有把他推开，这让他激动得发抖。他用手指扣住了那只几乎和他一样白但却比他瘦了一倍的手，脸上溢满了大大的傻笑。

 

过了一会儿雨下得更大一点了，罗德里赫皱起了眉，也不得不跟旁边的男人靠的更近了。基尔伯特把罗德里赫的手换到另一只手里，然后用空出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肩。这么做也没被拒绝，尽管基尔伯特会怀疑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钢琴家不想让自己被淋湿。

 

“嘿，”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在罗德里赫的耳边说，“还想什么时候再跟我一起出来一次吗？”

 

罗德里赫停下脚步，转向他，一边的细眉惊讶地抬起。“你是在这次还没有回家的时候就约起了下一次吗？”他问道，声音里是满满的怀疑。

 

基尔伯特笑了，耸耸肩。“是啊，不行吗？毕竟我这么喜欢你，”他回答道，用虚张声势掩盖自己的紧张。

 

罗德里赫盯了他一会儿，但脸上绽开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样的视线几乎让基尔伯特窒息了好一会儿，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想可以，”罗德里赫回答，他的语调愉快得差不多让基尔伯特敢拿来开玩笑了。照这白化病人所想的，这算是答应了吧。

 

他向罗德里赫那边倾身，笑得很灿烂。虽然雨把基尔的外套都浇透了，但他感觉他们两个都沐浴在阳光里。甚至比那还要好，因为罗德里赫也开始向他这边倾了。

 

一个猝不及防的雷把他们两个吓得跳了一下，基尔伯特几乎能贴上罗德里赫嘴唇，他也脸红了。

 

罗德里赫尴尬地往远处看，柔嫩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两朵酡红。他低头玩着衬衫上的纽扣，不去看基尔伯特，低声说着：“你现在能……送我回家吗？”

 

【第12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