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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One Reveals Their Love's Gone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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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毒鶯

英校：未寻

 

注：本章微普洪EX情节，雷者慎入

“所以说，那个弹钢琴的楞木头是你的新哥哥？”基尔伯特问道，对着伊丽莎白咧嘴笑着的同时用手指扣住后脑。他们正在校园的后面，伊丽莎白坐在一棵高大的枝繁叶茂的树的荫影下，微笑着抬头望着她童年最好的朋友。

“是的，虽说我想他更愿意你叫他罗德里赫。”她告诉他，无视了他轻蔑的鼻响，“我的父亲在法/国遇到了他的母亲。”

基尔伯特抱怨着一些关于“愚蠢的有钱人以及他们的特权”之类的东西，并坐在了那纤细的棕发女孩身边。他翻了个白眼，并将她的裙子移了移以免坐到它。

“你为啥要穿这种玩意儿？”他问道，语调带着嘲讽。他用两根指头夹着布料，就好像那裙子有哪里让他感到厌恶一样。

伊丽莎白将它从他手中夺回来，皱起了眉头。“我的衣服怎么啦？”她问道，听上去比起伤心更是在质疑。

“你就不能像你以前那样穿正常的衣服？”他问着，对她态度的突变感到迷惑。

“换句话说，你觉得我该再次穿得像个男孩子一样？”她怒视着他，双臂交叉架在胸前。

基尔伯特看上去不知所措。“那样穿就那么糟吗？”他困惑地问道，“我以为现在大多数女孩都穿裤子呢！”

伊丽莎白狠捶了一下他的肚子，把他打得喘不上气。“我已经受够那个了。我以前以为我是个男孩，记得吗？”

“是呀，我记得。”基尔伯特回答道，揉着他的肚子。

“你还是喜欢男的？”

“我还是喜欢男的。”

他们陷入了沉默。伊丽莎白的露齿笑禁不住攀上了她的脸颊。她知道，当他们都认为她是个男孩子时，她曾是基尔伯特的首个暗恋对象。对他来说接受自己的情感实在是太过困难，但直面他的性取向问题更为艰难。当他们步入青春期并意识到她是个女孩的时候，他曾惊恐地发现他对伊丽莎白的兴趣减少了。然而到了现在，他已经在这个问题上花了足够长的时间，所以他已经不会因为自己的取向而感到不自在了。

基尔伯特头倚枕在伊丽莎白的肩膀上，闭上了他明亮的深红色眼睛。他之前很想念她，并害怕他会再也见不到她了。

“别在我身上睡着了，”她向他警告着，语调有些恼怒。他只是咕哝着作为回答，挪动着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些。

“伊莎？”一个熟悉的，平和的声音问道。

基尔伯特的眼睛猛地睁开，他坐起来得太快了以至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伊丽莎白轻笑着，心照不宣的神情在她亮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

“在这儿，罗德里赫！”她呼喊道，倚靠在树上方便看到她的继兄，并向他招手让他过来。

这个棕发人看上去先是松了口气，但在发现了基尔伯特时他僵住了。两人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在这之后罗德里赫轻咳一声，让自己镇定下来。

“嘿罗迪，”基尔伯特语调无力地打着招呼，语调显然是故意在戏弄。

“基尔伯特，”得到的是一个呆板的回应。罗德里赫坐在伊丽莎白的另一边，他的动作摇晃而尴尬。这个匈/牙/利女孩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看着，一个满意的笑容展现在她的脸上。

而基尔伯特对这他打招呼得到的回应皱了一下眉。忘记了他的不安，他靠上了伊丽莎白并眨了眨眼睛。“记得我的名字，嗯？”他开口说道，在心里踹了自己一脚，“那是个好的开始。”

罗德里赫脸红了，但除此之外看上去很镇定，并挑起了一条眉毛作为回应。“我可以对你说同样的话，”他平静地回嘴道，“事实上，看起来像是你已经开始起绰号了。”

基尔伯特向着对方吃惊地眨着眼，他充满贵族气质的面容显得出乎意料的镇定，尽管他的脸颊染得通红。缓缓地，一个热切的笑容开始显现在他自己的脸上。

“噢是呀，四眼儿，我正在为费尽口舌带你回家做铺垫。”他嘲弄道，这让罗德里赫那清澈而美丽的眼睛对他翻了个白眼。

“说得好像你能‘带我回家’一样。”棕发人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他的眼睛用无异是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基尔伯特的身形。

“噢，我不造……”基尔伯特带着伪装的思虑回答道，他动了动身子，这样伊丽莎白就不再挡着他的视线了，“我有大多数的迪士尼热门电影。”

有那么一段时间都在沉默。罗德里赫看上去惊讶到无法回复了。然而过了片刻，他那淡然的表情迸发出了笑声。基尔伯特禁不住微笑着，享受着他戏弄的效果——或者说真的，他觉得这可以算得上是调情。

当伊丽莎白看着这两个人的时候，一个类似的笑容浮现在了她的脸上。然而现在，她选择清了清嗓子，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刚想起来，”她撒谎道，“我向费里西安诺许诺要帮他做他感到棘手的作业来着。抱歉啦！”她连忙站起身，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直到她到了教学楼才回头看过去，藏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用途的墙角。

两个男孩仍旧在树下。他们面对面坐着，基尔伯特用胳膊撑住身体，而罗德里赫靠在树上。从她站的角度来看罗德里赫似乎在微笑，但她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而且她根本就看不见基尔伯特的表情。

事实上，这个白化病人正对着棕发人咧着嘴笑着，混合了好奇，兴趣，还有一点色迷迷的意味。罗德里赫，事实上，也正对他微笑着，不过有一点小小的羞怯。

“所以呢？怎么样？”基尔伯特继续道，接着刚刚伊丽莎白离开的时候被打断的话题。

“什么怎么样？”罗德里赫问道，看上去真的很困惑。他永远也不会承认，但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和对这个对话会向着什么方向进行的幻想之中。现在，基尔伯特看起来正期盼着一个回答，而罗德里赫完全不知道该给予他哪一个。

基尔伯特轻哼一声，用他深红色的眼睛翻了个白眼。“过来嘛！”他提醒着另一个人，“看电影之类的。哥们，我甚至还有《黑神锅传奇》（注）呢！”

注：一部迪士尼暗黑系动画电影

罗德里赫盯着他看，感到迷惑。“我从来没听说过那个。”他承认道，得到了他面前的这个男孩震惊的目光。

“好吧，现在你别无选择，”他坚持道，“你得来看看。”

罗德里赫挑起一条眉毛。“我非得来？”他质疑道。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但他选择忽视掉。他很清楚自己最好不要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实际上，他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但是尤其是像基尔伯特这样的人。他是那么充满活力，像他那样的人对于罗德里赫这种人来说是危险的。

“是呀！”基尔伯特继续道，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我是说，它真是被埋没了！得有人帮着宣传宣传！”他咧嘴笑着，突然倾身向前闯入了罗德里赫的私人空间。

“所以呢？”他问道，“你怎么看嘛罗迪？要来我家一口气把这些电影都看完吗？”他深红色的眼中混杂着希望与傲慢，而罗德里赫的内心有一部分迫切地想要同意。

“你是在约我出去吗？”他反问道，故意在拖延时间。

基尔伯特的笑容消失了，脸上渐渐没了血色。“我，呃……”他开始辩解，“是的，我猜。为什么不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罗德里赫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基尔伯特觉得他也许听到了他声音中一丝不确定的颤抖，但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使他确信那一定是他的错觉。

基尔伯特惊异地张大了嘴。既然是罗德里赫提起的，他就在想，他根本没理由会拒绝。他不会承认，但这有点刺痛了他。他撅起了嘴，随后稍稍退后，与罗德里赫拉开距离。

他们之间沉默了很长一段尴尬的时间。

“好——好吧，那么，”基尔伯特最后说道，站起了身，“我就，呃……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走开，高高昂起头，希望没人能看出被拒绝让他有多受伤。这又不是头一次了，但不知为何被罗德里赫拒绝使得伤害更为严重。当他突然意识到他甚至都不知道伊丽莎白的哥哥是不是对男人有兴趣，他开始咒骂起自己。

带着像火烧一样烫的脸颊，他动身去找弗朗西斯。他没有看到罗德里赫正看着他走开，因为自责，以及对当自己想要的就在眼前时，却向自己否认了它的悔意而蜷曲起身体。

基尔伯特在一个除了弗朗西斯以外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找到了他。尽管他一副“交际花”的处世态度，他的朋友们知道这个金发人时常寻求着孤寂。他正倚靠在宽阔的窗台上，看着窗外基尔伯特不到五分钟前待着的后院。

“遇上麻烦了，mon ami（我的朋友）？”当基尔伯特跌坐在窗台的另一边上时，弗朗西斯头也不抬地问道。

白化病人嘲笑着嘟囔起来，“可以这么说吧。”

弗朗西斯这时才抬起头，他亮蓝色的眼睛望着朋友那不悦的表情。他默默观察了一会儿才温和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基尔伯特的脸再次变红了，他的窘迫与羞愧又涌了回来。“我，呃……”他尴尬地开口，“我稍稍调戏了他一下，并叫他来我家里。我没有真的考虑在这种事，但他接着问这是不是约会，而我说是的，你明白吗？因为我真的真的喜欢他，而且因为一些蠢爆了的原因我还以为我有机会！”

当他说完的时候，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双目紧闭。他脸上的颜色已经憋得和他的瞳色差不多了。看着这个在不少其他学生眼里很酷的男孩如此慌张的模样，弗朗西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么他拒绝了？”弗朗西斯问道，确认着故事是否在向着他所想的方向进行。

基尔伯特点点头，把脸藏了起来。他等着弗朗西斯继续说下去。这个金发人八成一直在看着，并可以告诉他，在他走开的时候，罗德里赫是怎样在笑话他或是向他竖中指之类的。

“从他的表现来看，”金发人反而开口道，“我会以为是你拒绝了他。”

基尔伯特从臂弯里抬起头，困惑地看了一眼他的朋友。弗朗西斯正在用一种基尔伯特无法言述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他蜷缩了起来，就好像你对他说了什么很糟糕的话一样。”弗朗西斯耐心地解释了起来，“如果他对你说了不，那一定是有原因的，不是吗？”

基尔伯特望着窗外，没有回答。他能看见罗德里赫依旧坐在树下。他看上去确实是把身体蜷缩起来了；他的手臂环在膝盖上，脸埋在其中。当他向下看着这年轻的钢琴家时，基尔伯特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最后，他低哼着同意了弗朗西斯之前陈述的观点。

“所以说？”弗朗西斯问道，抬起眉毛暗示着他在等一个回答。

“所以说啥？”基尔伯特问道，疑惑地歪着脑袋。

金发人翻了个白眼。“你是要就这么放弃他呢？”他问道，“还是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个样子？”

基尔伯特略微地脸红了起来，即使他的脸上同时咧开了一个笑容。“我会弄清楚他的。”他向弗朗西斯保证，“要是我让他永远都沉浸在自怨自艾之中，那我还算什么朋友？”

弗朗西斯轻声笑着，摇了摇头。他禁不住认为罗德里赫和基尔伯特在一起就可以安心了，无论他自己——或是他们学校里的绝大多数人——是不是这么想的。

【第五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