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 22

 

翻译：小恨

英校：未寻

中校：若子

终审：叶子

目录君请戳我 

Yao

耀

 

“生活在谎言中——装作一切都很好而实际上却并不快乐——是一件不易的事，而且，长远来看，甚至对我们的健康有害。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因为我们在这种诚实上做出了让步——而且忽略了我们自己。”

 

——【德】克里斯蒂安·拜克，《从MTV到麦/加：回【防河蟹】教对我人生的影响》

 

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他？伊万想让王耀来教他画画？让他来教？照逻辑来想，王耀明白伊万不认识任何其他的画家，而且作为一个艺术界的外行，他以为王耀技艺高超。

 

哦，这家伙大错特错。

 

但那又将他引向了另一个问题：伊万为什么偏偏要问这个？

 

“为什么想到这个阿鲁？”他问道，表示出自己的好奇，脸上的假笑还没有褪去。像这样保持着笑容让他感到痛苦，但他却依然坚持着。伊万不能知道自己的另一面。他之前已经走得太近了。王耀不会让他再进一步。

 

伊万耸耸肩，看上去有些犹豫，“我想我只是觉得学一学会很有趣。”他也向亚/洲人报以微笑。

 

王耀的心脏在胸腔里痛苦地砰砰作响，那痛楚在提醒他，他靠得有多近，伊万的眼睛是多么美丽，他是有多么喜爱那个微笑，还有他就是一个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是这样吗阿鲁？”王耀偏头思索，“好吧，我可以教你……但我不是最好的，也从没有尝试过教人任何东西阿鲁。”

 

“没关系耀耀！”伊万回答道，声音里带着异乎寻常的温柔，“我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指导，而且再说了，”他鼓励着补充道，“我觉得你是位厉害的艺术家。”

 

王耀红了脸颊，感到一阵自我厌恶的情绪涌来（我没有那么好我没有我糟透了），但他依旧强迫自己保持微笑。“好吧，谢谢夸奖阿鲁！我可以……我可以试着教教你，如果你真的很想学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是想学写实画而不是抽象画吧？”

 

伊万稍有犹豫，王耀不清楚那是出于惊奇还是在思索。但当他再一次开口时，语调中有种王耀难以言喻的诡异，“Да，写实应该可以。虽然我还根本没想过抽象……”

 

王耀笑出了声，“是没有很多人会想过，不过总而言之，我觉得我教不了你。抽象画是……它们是能映照出心灵的镜子。它们展现出你灵魂的颜色，这是我没法教会的。”王耀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了看伊万，“这……这么说你明白吗？”

 

无言的讶异从俄/罗/斯人的脸上掠过，“耀耀……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你听起来像是位艺术教授！”他热切地说。王耀感到自己脸颊发烫。

 

“这，这只是我在艺术课上学到的阿鲁……”

 

伊万咯咯笑了两声。“听起来可不像是这么回事，耀耀。”他调笑着。

 

王耀大声地清了清嗓子，用拳头挡住了他红起来的脸颊。“随、随你怎么说！所以你想要画什么主题的画阿鲁？我觉得直接上手的话会学得最好，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这就开始。当然，从简单的开始阿鲁。”

 

伊万思索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嗯……你有什么建议，耀？”

 

王耀带着勉强扯出的笑容回答道，“我最早的作品里有一些是熊猫画，如果这可以帮到你的话。”

 

……

 

在橱柜里东翻西找一番后，王耀找到了他想要的画作。然而一看到这幅画，他就推翻了之前的一切想法。

 

“哦老天，这幅太烂了！”他在心里默默悲鸣，“我可不能把这张给伊万看！”

 

这是他其中一幅熊猫，懒洋洋地坐在竹林里——而这幅，在王耀看来，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品。比例失调，阴影错乱，还有那片竹林绝对没画好。

 

他还记得自己中学的美术老师表扬过这幅画作，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然而，这依然是他早些时候的作品，这就是目的。可是让伊万学习一幅失败作？这好像说不通。于是王耀继续在那些他从墙上取下的众多作品里翻找，直到他拿起了另一幅。这幅的主题几乎没变，但熊猫是在动物园里而不是在竹林里。有一只幼崽在几英尺外的地方小憩，还能看得到展览用的栅栏。

 

但靠近细看的话，这简直就是垃圾。

 

王耀叹了口气，回到他那一堆烂摊子里。这儿到底有没有张画能拿得出手？

 

“耀耀？”伊万在沙发那里呼唤他，“你还好吧？”

 

“还好，伊万！”王耀回答，迫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愉悦，“我只是在找一个好的范例阿鲁！”

 

“需要帮助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他回道，默默祈求伊万不要过来。他不想让他的朋友看到这一片狼藉。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王耀紧张地把一只手插进自己深色的头发里，“不能让他看到这里的任何一幅，但他需要一个示例！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要让我教他画画？！”

 

“耀耀！”伊万半说半唱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

 

“怎么了阿鲁？”王耀回应着，希望伊万不会再问一遍他找得怎么样了。

 

“这里的墙上有一幅熊猫的画！我们不能用这个来做范例吗？”

 

王耀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前额。当然！伊万在进入公寓的时候还评价过那幅画。“对，对哦阿鲁！我给忘了！”

 

他站立着，关上橱柜的门然后几步就走回了客厅。伊万就坐在那儿，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王耀让自己保持笑容，就好像他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一样。接着，他阔步走向房屋的一角，他的作画材料——一如既往地——以一种有序的杂乱方式堆在那里。他熟练地把画架支起来，放到伊万所坐的沙发前面，又来来回回往返了几次，拿来他的画、笔刷和一张空白的画布；如果这样下去，他就会有一两天没钱买东西吃了——画布实在太贵了！——可是如果能让伊万对他有个更好的印象的话，这很值得。

 

“好啦！”他轻快地说着，在地上放下最后一个颜料盒。然后他在伊万身旁坐下，并确保那幅范例画能被看清。他抓住了沙发前的咖啡桌，把它拉近，这样其他的画具也可以很容易被拿到了。他递给了伊万一支笔刷。

 

“所以我该从哪里开始，耀耀？”伊万问道，端着那个他完全不熟悉的东西。

 

“嗯……好吧。你对熊猫了解得怎样阿鲁？”王耀开口问，不太习惯处于知道的位置。

 

伊万耸肩。“不怎么了解。俄/罗/斯没有熊猫。”

 

王耀勉强笑着。这让他很痛苦。“那好吧。鉴于这是你第一次真正作画，我会给你弄得简单一些。”他拿起画布并从旁边抓了一枝铅笔，“我要先给你快速地画个草图作底稿阿鲁。”他一边解释一边拉近画纸把腿挤进画架下面。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范例画，王耀轻轻勾勒出熊猫的框架。它看起来不是完全准确，但他认为伊万不会注意到。但是王耀能看出来。他看出来了，并且这瑕疵让他觉得百爪挠心。当他画画的时候任何东西看起来都不对劲。任何东西都不对劲。

 

“好了阿鲁，”王耀笑了笑，手松开画布，“你可以用这个方便画好身体结构。”

 

伊万看着王耀说道，“你好快啊，耀耀。”

 

“只是个草图而已！”亚/洲/人回答道，他摆了摆手，忽略掉对方的讶异，“不管怎样，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阿鲁？”

 

伊万犹豫了一下，以奇怪的神色地看着王耀。

 

“有什么问题吗，伊万？”

 

“不……没什么，耀。”他回答，眼神回到画布上。

 

你不开心吗，伊万？我表现得很快乐，我表现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这应该让你感到开心的。没人想要一个满脸愁容的朋友。所以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在笑呢？

 

……

 

王耀很快发觉到教导别人并不简单，尤其是教艺术。

 

指导一个人如何正确地画阴影、上色以及勾线很困难，尤其是当作为指导者的自己也不是个专家的时候。

 

而且还有另一件事。

 

有时，为了演示如何画好某一笔，王耀需要在画布上引导伊万的笔刷。这也意味着要去握着他暗恋的那个家伙的手——同时又要表现得若无其事。

 

从头到尾都保持微笑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做到了。他一直在笑。

 

“是这样吗？”伊万在他身旁问道，他紫罗兰色的眸子掠过画纸。这幅画作为处【防河蟹】女作是很不错的，尽管王耀能看出很多瑕疵。但这完全没有困扰到他，不像他自己的画那样。更何况伊万用的是他的非惯用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是吧阿鲁。”他点着头回答，“干得漂亮，伊万！还是用左手……我都嫉妒了！”他用手臂圈住俄/罗/斯人，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

 

伊万因惊讶而微微僵住了——王耀能看出自己的性格突变令对方惊讶——但是他没有躲开对方的触碰。

 

他想要这样。

 

将笔刷放回桌上，伊万的双眼移到他同伴的脸庞上。作为回应，王耀没有对上伊万的眼神，而是拿起纸巾擦掉了伊万手上的一些颜料。

 

“画画就这点不好阿鲁……太脏了！”王耀笑道，深色的眼睛依然停在伊万的手上。当他做完他所能做一切之后，他开始去擦对方的另一只手。

 

伊万开口道，“耀耀……你确定你没事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伊万？”王耀明知故问道。

 

为什么你不能就开心一下呢，伊万？我在为你而笑啊。开心起来吧，求你了。我不能忍受自己在你面前崩溃。

 

“从今早开始，。”王耀能感受到伊万紫罗兰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你就一直表现得很奇怪。我很高兴你能感到开心，可我担心你。你变化得太突然了……发生什么了，耀？”

 

王耀不愿意表现出自己的紧张，只好勉强干笑了一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阿鲁！我只是今天感觉不错而已。”

 

“耀。”

 

“嗯？”王耀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万一伊万听到了呢？——就在他听到对方语气中的怀疑的时候。

 

“看着我，耀。”

 

王耀不情愿地抬起了头。

 

【第22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