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 19

 

　　翻译：青

　　英校：贝塔减

　　中校：若子

       终审：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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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乌姐私设的名字是喀秋莎

 

　　Ivan

　　伊万

 

“当我们扪心自问，生命中谁对我们最意义深重，我们总是发现，比起那些提供了建议、解决方法或是治愈我们的人，我们更倾向于去选择那些分享我们的痛苦、并用温柔的手触碰我们伤口的人。”

 

——【荷】亨利·J·M·卢云，《脱离孤独：关于基/督/教生活的三条冥想》

 

当王耀公寓的门第一次在伊万面前打开的时候，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装饰墙面的画作。

 

它们是那么光彩夺目——画技娴熟，用温和又有力的笔触描绘出了各种色彩——整整齐齐地挂在房间里。在伊万走到房间的中心，被画包围的时候，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时，他的目光被窗户上的画吸引了。

 

　　伊万的心停滞了。那幅画展现了一个有着紫罗兰色双眸的面孔模糊的男人，站在一片原野中——那是由欧石楠构成的吗？——就像他拥有那片土地一样。火焰舔舐着植物并吞噬了它们。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也不知该如何理解，但伊万几近能感受到那幅画所投射出的强烈情感。

 

“耀耀，这幅画真美！”他因纯粹的敬佩而呼喊出声，无法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幅作品上挪开。过了几秒钟，伊万转过身，他兴高采烈地看着王耀的眼睛：“耀你应该早点让我拜访的！你真是一位画技高超的艺术家！”

 

王耀看起来因为这样的赞美而有些不自在，他紧张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当他解释自己的作品其实很平庸的时候，伊万都无法相信。他之前在博物馆里也看到过一些艺术品——其中有些画作真的很奇怪，以至于让伊万疑惑它们凭什么可以称为艺术品——迄今为止，他最喜欢王耀的作品。他可以看出王耀在每一笔里都倾注了多少心血，而这是很多其他艺术品所没有的。这难道不是艺术界所应侧重的吗？

 

　　可话说回来，那些人并不真正懂王耀。他们永远理解不了他。

 

　　那你就可以吗？

 

伊万无视掉脑子里传来的细小声音，让王耀领着自己到了一张靠在对侧墙边的小双人椅上。他用拐杖支撑着，让自己降到座位上，并立刻靠在了垫子上，满怀感激地发出一声叹息。他绝对不会承认，但是刚才的路程让他费的力气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他觉得自己累得仿佛再也站不起来了。若是永远不走路的话他大概是没问题的。

 

　　王耀坐在俄/罗/斯/人身边，在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专心地观察着他。他用担忧的语气问道：“你现在想要休息一会吗？”

 

伊万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这个亚/洲人，向他露出淘气的笑容：“我只需要坐一会儿，我没事的。”

 

　　“伊万。”

 

　　王耀瞪着伊万，他一下子就明白对方比外表上装出来的还要累。

 

　　唔，我们只需要证明他错了，不是吗？

 

　　伊万大笑着，凑到王耀的身边，再次用左臂揽住王耀的腰，把他猛地拉近。在被伊万抱住，抵在他的胸口时，亚/洲/人因为惊讶喊出了他的名字。伊万被王耀试图挣扎出自己的怀抱却无能为力的行为逗得上气不接下气。王耀最终放弃了挣扎，他重复了一遍伊万的名字，这次他的声音里混杂着恼怒和困惑。

 

“Да，耀耀？”伊万回应道，用脸蹭着王耀的头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你为什么这么强壮阿鲁？”

 

　　伊万咯咯笑了起来：“我觉得你之前问过这个问题了，耀耀。”

 

“你一直都没有回答我。”

 

唔，伊万觉得这倒很可能是真的。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长得这么强壮。他很少有足够的钱去补充必需的营养，也不是健身的狂热爱好者（他一周只去健身一到两次），所以他只是耸耸肩，做着样子搂紧了亚/洲/人的腰。

 

“我不知道！”他笑着回答道。

 

王耀叹了口气，翻了翻白眼，但有一丝笑容在他的嘴角绽开，然后这个表情又很快变成了蹙眉。他在伊万的怀里一动不动。

 

当伊万发现王耀保持沉默、垂下眼角的时候，他的笑容从嘴角溜走了。他突然变得体贴起来，平静地问道：“耀？你还好吧？”

 

“哈？”王耀抬起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当他思考自己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他的眼神看上去很矛盾，但他很快回答道：“嗯，我没事。”

 

伊万不信任地皱了皱眉，他把自己的前额与王耀相贴，覆在上面，“你确定？”

 

　　他感到王耀说话时的吐息覆在他脸上。

 

　　“是的，我确定。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就这样。”

 

　　“关于什么的？”

 

　　王耀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答案，他无力地笑了笑。伊万看出来那个笑容很勉强。

 

　　“我刚才只是在想今晚我睡哪里。”

 

　　伊万因困惑而挑眉，“哈？你这什么意思？你当然睡在平时睡觉的地方了，да？”

 

　　“伊万！我不会让客人睡沙发的！”王耀眯起眼睛，盯着伊万的脸，仿佛伊万说了什么很蠢的话。

 

　　“为什么不？我喜欢睡沙发。”

 

　　“那不是问题的关键阿鲁！”王耀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起身让自己与伊万的前额分开。伊万发觉自己眷恋王耀身体的温暖，但他不会再试图去接近对方了。相反的，他看着王耀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想出该怎么办比较好。

 

　　“听着，伊万，睡这种窄沙发是没法让你好起来的。你睡我的床——我睡在这儿。”

 

　　伊万摇着头，“不，我不会把耀耀从他床上赶走。我不会有问题的，我发誓！”

 

　　王耀靠在垫子上，有些恼火地叹了口气，脸颊因为生气都鼓了起来。伊万沉浸于自己的思绪，直到灵光在他脑中一闪。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他抓住王耀的手，王耀转身看向他。

 

　　“耀耀！我有主意了！”

 

　　王耀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鼓励着伊万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块儿睡在你床上吧！这样我们就都不需要把另一个人踢到沙发上去睡了！”

 

伊万因自己对于他们的问题所想出的相当明智的答案而展露出笑容，但是王耀看起来有不同的想法。亚/洲/人的脸几乎是瞬间红了起来，他几乎是在瞪着伊万，他突然变得有些狼狈。

 

　　“伊、伊万！你在说什么啊！我、我们不能这么做！”

 

　　“啊——？为什么不这样啊？”伊万撅起嘴抱怨道。

 

　　王耀移开视线，脸红得依然厉害，他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答案，“因……因为床太小了阿鲁！我们一起的话睡不下！”

 

　　伊万笑着，一下子坐到王耀旁边，咯咯地笑着。“那我们这么着吧！”王耀心烦意乱地用一只手捂住伊万的嘴。伊万大大的眼睛玩味地研究着亚/洲/人的表情。“怎么了，耀，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王耀因为这个问题而顿了一下。伊万好奇地看着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的王耀，他避开伊万的眼睛，说道：“我……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阿鲁……”

 

　　如果王耀实际上是打算把话继续说下去，伊万也永远不会知道。他大笑着，头枕着王耀的颈窝，无视对方的叫喊的抗议。“Ура! 【俄：万岁！】我也觉得耀耀会觉得很舒服，所以那就没有问题了，да？”

 

　　伊万靠在他颈窝处说话的时候，王耀颤抖了一下，从俄/罗/斯人身边移开了，这让对方有些失望。一处于伊万碰不到的安全地带，王耀就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眼神注视着伊万，最终他发出一声叹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我……我想那也可以吧。”

 

　　伊万微笑起来。

 

　　……

 

　　这一天过得有些快，伊万几乎一天都没有从沙发上离开。伊万试图让王耀多说些话，尤其是讲些关于他的工作和绘画的琐事，但那个中/国/人立刻沉默了，他对此一声不吭，耸耸肩膀或是说些客套话来岔开话题。

 

　　最终，伊万开始说自己的事，他告诉王耀自己出生在俄/国，十二岁左右的时候搬到美/国。他告诉王耀自己的生日在12月30号，说自己不喜欢寒冷，说自己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

 

　　“你的姐妹是怎样的人呢？”

 

　　伊万陷入了沉思，王耀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伊万。他的姐妹……很特别。他很爱她们，但她们也让他很害怕。非常害怕。

 

　　“我姐姐的名字是喀秋莎。她……人很好，但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像我的母亲，呃，所以我想我十分感激她。”

 

　　王耀看起来想要问些什么，但是伊万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

 

　　“然后是我的妹妹，娜塔莉亚，她是个，呃……”

 

　　伊万在自己的脑海深处没有把握地搜寻着，寻找着合适的词。

 

　　“她……很有趣。她非常漂亮，但是确实有点……奇怪。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王耀摇着头。“并不能阿鲁。”

 

　　伊万不自在地对王耀笑笑。他真的觉得娜塔莉亚随时可能会出现并且把门炸掉，他环顾四周，确认她没有潜伏在周围的角落里。

 

　　“我爱她们，但是她们……嗯，这么说吧，她们搬走的时候我并没有很难过。”

 

　　王耀理解地点了点头。

 

　　“耀，你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王耀僵住了，就好像那个问题让他完全石化了一样。

 

　　伊万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耀耀？”

 

　　“我……”中/国/人倒吸了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地板，慢慢按揉着自己的胳膊，“我……不是很想说这个阿鲁。”

 

　　伊万想要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去找出到底是什么如此困扰着王耀，但他没有这么做。他认得这副神情，这和伊万解决自己不安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但他很快看出来王耀深受这个话题的影响。相反地，他稍微转变了话题。

 

　　“耀耀，我真的很喜欢向日葵。”

 

　　王耀慢悠悠地点着头，“你已经告诉过我了阿鲁。”

 

伊万露出笑容，伸出手让王耀抓住。当王耀这么做了之后，伊万又一次把他拉到沙发上，并在亚/洲/人小心地靠在他身边时，满足地叹了口气。当他听到他们呼吸声的时候，他的眼睛静静地闭上了。

 

“耀耀，春天到了的时候，我们应该一起去看向日葵。”

 

　　伊万感觉王耀终归在他的怀抱里化成了一滩水。对方一边思索着，一边把头枕在俄/国人宽阔的胸膛上。伊万睁开一只眼偷偷瞄着他，因自己看到的画面而感到有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

 

王耀在看向伊万的时候微笑着，即使这个笑容弧度很小。他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喜悦的踪影，他平静地回答道：

 

“乐意之至。”

 

　　===

 

　　作者的话：

 

　　……这两个傻瓜应该被投入到搞㚻监狱（yaoi jail）里去，因为他俩太可爱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第19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