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9

　　

　　翻译：小恨

　　英校：贝塔减

　　中校：雏

　　终审：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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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an

　　伊万

　　　　

“我觉得我爱上他了，稍微有点。那不是很蠢吗？但我感觉与他似曾相识，好像他是我最熟，最爱的挚友……我想让他注意到我。”

 

　　——【英】尼尔·盖曼《睡魔》，第8卷：末日

　　　　

　　伊万一边不耐烦地敲着笔尾的橡皮，一边沉思着。

　　　　

　　耀现在没来上英语课，这令伊万很困扰，但就他最近的情绪而言，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变得越来越焦虑，以至于一只脚已经开始随着铅笔的节奏踏起步来，他已经快要到忍耐的极限了，随时都会起身离开教室。总之他不像是在认真听课——反正他知道课堂内容，而且无论如何，耀都是一件比上课更重要的紧急大事。然而，正当他打算将想法付诸于行动的那一刻，一阵风驰电掣般的脚步声从大厅传来，然后随着一声巨响，教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突然地，耀就站在那里了，衣衫不整的他急喘着，嘴里不停向导师道着歉，然后被导师不耐烦的一个摆手召回到座位上。而当伊万看着耀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时，中/国人那没有梳成马尾的头发一下子就让俄/罗/斯大男孩迷住了：与往常不同的是，那深棕色的秀发优雅地披散在肩头，尽管其中有些未修整好的乱束。他的眼袋和脏乱的仪表使自己看起来十分疲惫，然而伊万真正注意到的是他原本一贯平静的注视中的眼神。耀的黑眸中带着些许冷漠，试图回避着不去看向伊万。伊万瞬间明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就发生在他昨天见到这个中/国人之后和他刚刚走进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耀的表情劳累，疲倦，但又充满了警惕。

　　

　　这不太对劲。

　　　　

　　“привет【俄：你好】,耀。”伊万打着招呼，仔细观察耀身体每个部位的任何反应。这个中/国人拼命不去看伊万的脸，反而越过了坐着的大高个，坐在了左边的位子上。他只是取出上课所需要的材料，把它们摆在面前，对俄/罗/斯人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伊万觉得自己的眉毛因恼怒而抽动着，但无论如何，他还是笑着往小个子的桌上递过去一些笔记。

　　　　

　　“给，你可以借我的笔记。反正我用不着，而且你得跟上进度，да？”伊万立刻被对方再次无视了，王耀丝毫没有碰过笔记。伊万对此眯起了眼，身体却靠在椅背上，把王耀看起来会需要的东西递给他，直到课程结束。

　　

　　下课铃一响，耀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门口，伊万也照着做，跟在耀后面直到两人完全从教室出来。他伸手拉住耀的袖子，拽了拽，耀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用带着倦意的眼神看着伊万。

　　

　　“你想干什么，伊万。”

　　

　　这句话比起发问更像是一句指责。伊万若无其事地咧嘴笑着，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紧拉着耀的手臂，几乎是强迫他跟着自己。在王耀开始抗议之前，伊万发话了，“来吧，耀耀！今天我们翘课吧，反正学校很无聊。”伊万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而且你看起来需要休息，所以跟我一起翘课吧！”

　　　　

    耀结结巴巴地试图将自己的争辩、责备、质问一股脑儿都说出来，然而当他意识到伊万不打算让自己离开时，他只得扯回自己的手臂，两手插兜，心事重重地跟上这个大个子的脚步。

　　

　　外面的天气不比前几天好多少，耀抽抽鼻子，好像在提醒伊万自己还在遭受着感冒的折磨，这让伊万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他。伊万用紫罗兰色的眼眸在王耀弓起来的身形上打量了一会，脱下米色的大衣递给对方，而自己身上只剩下T恤衫和牛仔裤。亚/洲人惊讶地看着它，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给你，耀。这样你的感冒就不会加重了。”

　　

　　耀疑惑地看了伊万一眼，但迎面而来的一阵风很快让他打定主意。他有些别扭地拿起大衣，两臂伸进袖子里又僵住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双臂估计伸不到袖口。伊万咯咯地笑出声来，而耀瞪了他一眼之后将自己裹进大衣，为了获取自己极其需要的温暖。

　　

　　“所以？我们打算去哪里，伊万？”王耀语气尖刻，但伊万再一次不予理会，他很擅长这个。

　　

　　“嗯，我想我们可以去找点吃的！我听说美/国很流行出去喝咖啡，但如果你更愿意喝茶，我知道有个很好的地方。”

　　

　　耀只是耸耸肩，试图不与伊万发生视线交流，“行，无所谓，只要让我摆脱寒冷就成阿鲁。”

　　

　　伊万哼了一声表示同意，然后便沿街步行。有王耀紧随其后，他第一次觉得光着膀子也没多冷。

　　

　　……

　　

　　草药茶馆是个很小的地方，在这个时段没有几位客人。伊万不是很懂茶，只是将其当作对自己来说不太常见的饮料，但当耀看到了门外的茶广告标志，他不由地喜笑颜开。伊万也笑起来，很高兴收到了同伴积极的响应。还有一点，这家伙穿着伊万的大衣，看起来真是太可爱了。那大衣简直是拖在地上，以致于耀走路的时候被它绊倒了好几次，但他从没有把它脱下来的意图。伊万觉得这仅仅是天冷的缘故，耀也真的不打算冻伤自己，但这光景依然使伊万感到暖心。当伊万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脸红了，于是他就着开门的动作转身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一阵古怪的铃声在他前面响起，他扶着门让王耀进去。小个子照做了，而伊万伫立在那里看着他，迎接那直入骨髓的暖意。他走进店里，关上门，呼吸着令人舒心的空气。几乎是在瞬间，他的大衣被放回了他手上，耀方才那闷闷不乐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

　　

　　“我不需要它，耀。你现在可以一直穿着，如果你愿意的话。”伊万提议道，他有点希望耀能一直占着这件大衣。

　　

　　可对方不愿意。“不，我不需要了阿鲁。我不会继续穿着的。”

　　

　　带着些许遗憾，伊万从耀伸出的手中拿回大衣，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又把它穿起来。耀走向柜台点了杯中式茶，之后拿着他的茶在附近的桌子上坐下来，完全没有等伊万。伊万不知道自己应该点什么，所以他只好点了和耀一样的，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儿难道不是个好地方吗，耀？”

　　　　

王耀表情不悦，“我猜是吧。”

　　

　　伊万抿了一口茶，茶不是很好喝，但它使人放松，所以他没有抱怨什么。两人都处在令人紧张的沉默中，然后伊万开口了。

　　　　

　　“你还好吗，耀？”

　　

　　耀畏缩了一下，“我很好。怎么了？”

　　

　　“因为你看起来很失落。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耀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茶杯。最终他哽咽出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伊万看着王耀说话时的脸。很明显他在说谎，从他所有的小动作，他的话语，他的举止，到他不敢对视的眼神……伊万内心中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谎，耀？我们是朋友吧，да？”

　　

　　“朋友”两字一出口，两人都僵住了，耀睁大双眼，盯着开始局促不安的俄/国人。他这是什么意思，朋友？人根本就不值得交朋友，他们除了在背后捅你一刀外什么也不会做。伊万坐立不安，他想要逃跑，想要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想要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或者随便说些其他的什么话，但是所有的这些选项他都莫名感到不对劲，所以他只是坐在那儿，等待着耀的回应。

　　

　　耀的视线最终落回到自己的茶杯上，表情令人难以捉摸。犹豫再三之后，他开口问道，“真的么？”

　　

不，不，我们不是朋友，我永远不会交到朋友，我从不需要朋友。人类是可怕的，他们会伤害我，你也会，我就是知道——

 

“是的。”

　　

　　王耀在思考的时候表情几乎没有变。在令人心焦的一阵沉默之后，他抬起头，神情充满了警惕，“也许以后我会再跟你解释，伊万，但现在不能。你能理解吗？”

　　

　　伊万有点明白了。他点点头。

　　

　　王耀平静地站起身，留下桌上那只空茶杯，他在转身离开前又看了一眼伊万，“谢谢阿鲁。茶很好喝。”

　　

　　伊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客气。耀，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来这里一次？”

　　　　

　　“下次见。”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咖啡馆，离开了伊万和一只空掉的茶杯。

　　

　　【第9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