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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伊士出品】【露中】Broken Eyes08

  Chapter8

  翻译:贝塔减

  英校:小恨

  中校:若子

  终审:叶子

  目录君请戳我

  注:本章宅菊上线,高虐预警,禁止无脑黑

  Yao

  耀

 

  “现实在不断毁灭着我的生活。”

  ——【美】比尔·沃特森

 

  很遗憾,像往常一样,耀没有完全将注意力放在课堂上,他在画素描的时候放任自己神游天外。奇怪的是,他的思绪再次落在了伊万身上。

 

  耀只得强制性地提醒自己,那个俄/罗/斯人就是一个陌生人,他确实令人印象深刻,而且大概只是出于同情心才和他讲话。“虽然这么说……他根本就不了解我,可能他只是好奇?”想到这里,耀手中的铅笔停了下来。他摇了摇头,那个人是否了解他,这并不重要。耀知道自己大体上就是个可怜虫,而且他还可悲地很无趣。没有人会有理由想要进一步去了解他,除非他们被逼着和他住在一起。

 

  耀驱散了这些念头,继续画他的素描,一直画到下课。

 

  ……

 

  耀回到公寓后,“咚”地坐在他破旧的椅子上,注视着他不久之前处在压力中所完成的画作。它正死气沉沉地挂在墙上,田野中的国王那不存在的目光俯视着他。这幅作品还没有被命名。

 

  在画好这幅画之后的每个夜晚,耀都会选择相同的作息方式。回家——时间很晚了——简单地吃顿晚饭——吃完饭之后——坐下,思考。他会花很多时间思考这幅画的名字,直到最后他看了看时间,上床睡觉。

 

  今晚着实略有些不同。

 

  他正站着检查石楠的状况,这时候他听见了敲门声。没有人会来他的公寓。

 

  耀站在那里,然后“吱嘎”一声打开门。

 

  他最希望的是站在外面。

 

  “你,你在这儿干什么阿鲁?”耀问道,他试图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者皱了皱眉,耸耸肩膀。“在下想知道您的情况怎样。”对方说道,带着浓重的口音,说得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不过的事了一样。耀的手——和心脏——不自觉地一紧。

 

  “你从来没有上门拜访过阿鲁……所以呢……为什么是现在?”他处在惊讶中,努力地憋出了一句话。

 

  “在下很多年没见过您了,耀君,自从您搬走后。”

 

  “但是……那是在中/国,而你去了——但这里是美/国……阿鲁……”耀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纷乱的气力败下阵来,他意识到就在这里,在他门前,在和他说话,在美/国。

 

  那个人点了点头:“在下最近搬到美/国来了,虽然和您不在同一个州。然后在下听梅小姐说您在这里,在下觉得应该过来看看您。”

 

  耀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但是你……你说过……”

 

  对方听到这话移开了目光,但还是答道:“别的不提,趁在下还在这个国/家的时候来看望您,这是很合适的。但在下不是过来道歉的,如果这是您所期望的话。”

 

  “那你走吧。”

 

  “什么?(原文为日文罗马音:Nani)”

 

  “滚!”耀斥责道,他发起脾气,“你自己说的——你已经不是我弟弟了!所以你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对方大吃一惊,但还是保持着平和的语调:“在下以为您会对在下的拜访表示感激,看来是在下错了。”

 

  “是的,错的就是你!你不知道自那天以来我都经历了什么!你不知道从我们俩最后一次见面以来,我过的是什么鬼日子!现在你居然有脸到家来,摆出一副真心想见我的样子,而我们彼此都清楚你根本并没有,你还说——当着我的面说——你心底还恨着我!那你为什么还来,菊?!”耀怒吼道,啐出那个像毒药一样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菊依旧保持冷静,他回答道:“梅小姐和其他人告诉在下这么做是最佳选择。”

 

  “那他们就错了。”耀当着他的面摔上门,连回答的机会都不给他。他靠着门疲惫地瘫坐下去。他很多年没有见过菊了,然而他仍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痛苦。

 

  然后耀发现他再扛不住了。

 

  两滴眼泪从他紧闭的双眼里落了下来,接着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落下。没过多久,它们就控制不住了,他没法停住这瀑布一般流下的泪水。他记不清上次这样哭是什么时候了。他甚至都记不清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便不再哭泣了。他意识到这根本毫无意义,哭泣也不会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它无法使他挣脱自己注定的命运。

 

  所以这有何意义呢?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愤怒的呜咽声不受控制地从嗓子里爆发出来。他抱紧膝盖,抵住胸膛,将泪迹斑斑的脸埋入双臂之中。

 

  是的,这有何意义呢?

 

  每一天都是相同的,重复着同样的作息方式。他起床,去学校,去工作,回家,睡觉,重复。重复。重复。重复。永远重复着。这种循环在每一天仅有少许的变动,而每一次的变动只会为他增添更多的伤痛。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会去自杀,或者做诸如此类的事——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但他脑中有个声音一直在低语着,“你干嘛继续走下去呢?”他的生活根本就没有目标,他在这世上只是空占了一块地方。所以啊,为什么要反复播放同样的、老套的剧情呢?为什么一直做着这些事情,假装自己没有死去呢——然而他的确就是死的啊!为什么不就这样放弃,不要再尝试呢?为什么不就这么坐下来,等着死神上门带走他呢?为什么不就这样“死掉”,以让自己最终能够活下去呢?

 

  但是他没有,他永远不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他是个懦夫,他很清楚这一点。

 

  在王耀意识到之前,他的眼里已没有泪珠落下了,他心中的哀痛被炽热的怒气所取代,这份怒意在他的胸中沸腾,它扬着灼热的利爪,紧紧地抓着他的心和肺,直到他无法呼吸,无法感知一切。

 

  他的弟弟怎么敢在这些事发生以后回来,甚至不带一丝歉意?

 

  他怎么敢让王耀想起他曾经一无是处也会永远地一事无成?

 

  耀站了起来,带着无声的怒意走到窗台边,带着一种难以想象的、极深的厌恶和遭到背叛的感情,俯视着那依旧一片死寂的石楠。他拿起这株植物,紧紧抓着它,紧得花盆似乎要裂缝了。耀认真地思考着要打开窗户把这招人厌烦的,背叛他的玩意儿扔出公寓,永远摆脱掉它。

 

  但此时他感到在视线范围之外有一股强烈的存在感。他抬起头,将目光转向左边,他深色的眼睛落在石楠地里身着紫色的国王身上,他模糊不清的脸静默着,没有表情,从他在墙上的所处之地处俯视着他。

 

  耀叹了口气,他一看到那高傲的人影怒气就泄了下去。他把植物放回去,跪倒在公寓的地板上。

 

  多少年了,他从未感受到今天这么真实的情感。他这么久以来所知道的只是微小的沮丧感,微小的悲伤感。从来没有像刚刚经历过的那种情感。

 

  他感受到了纯粹,强烈,席卷了一切的情感。这应该是件好事。这应当能证明些什么——证明他是一个人类?——或者为他展现了某种东西或者……或者……就是某种东西。

 

  所以为何它只带来了伤痛?

 

  ……

 

  王耀早上醒过来时,他正四肢瘫开,躺在地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他直挺挺地坐起来,对着显然是睡地板导致的背部痉挛皱眉蹙眼——他干吗又这样?——他肯定喉咙的烧痛是因感冒而起。

 

  今天真是开了个好头。

 

  他脑中的乱麻渐渐理清了,他起身,走向小得可怜的、被他称为厨房的角落,从小冰箱里拿了瓶水,大口咽下新鲜清冷的流水,它润泽了他的嗓子。他憋住一阵咳嗽,他知道这马上会让他再次感到痛苦。

 

  接着他慢慢记起了昨天晚上,他想起他和弟弟——不,只是菊——的会面,他沉下脸来。这个人不再是他的弟弟了,他自己亲口说的。

 

  最后他冷静下来,感觉累极了,他一躺下来就睡了过去。但无论如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除非……

 

  他后知后觉地瞥向他的手表,自昨天以来它一直好好地呆在他的手腕上。上午九点三十二分。

 

  “哎呀!”他叫起来,声音里混合着震惊,恼怒,也许还有一丝害怕,“我迟到很久了!”课程绝对早就开始了。

 

  他奔向房间,没喝完的水就留在厨房台面上。他匆匆换上一套衣服,徒劳地猛梳棕黑色的头发——梳子总会费力地缠到一堆发结里——他都没有绑成以往的马尾,仅仅顿了顿抓起手机(没人会来联系他),钥匙,和书包便冲出公寓门下楼去。他没有时间扣上夹克的纽扣,初冬的冷气像刀子般划在他身上。

 

  他尽可能地跑快点,但因身体状况不太好,他只得停下几次来喘口气或者让疲惫不堪的腿歇一会儿。最后他选择快步走——但即使这时胁下岔气的剧痛仍让他很难受,约摸一个小时过后,他到了教学楼。耀又低头看他的表:十点三十六分。他很惊讶地发现他差不多正好花了一个钟头到这里。他绞尽脑汁地想——该上什么课来着?最后想起是英语。在刚和一个把自己的私人生活毁得一干二净的人见过面,想起自己的存在是多么毫无意义之后,又在公寓地板上睡着,而现在他必须面对的伊万就在那里。

 

  但他还是在接下来的路上飞奔起来,在他跑的时候撞到了无数人——也在路上被骂了个够——然后他跌进了教室门,大口喘着气。

 

  “我,我很抱歉……我迟到了……”

 

  【第8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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