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 10：The Dogs Run Down the Beach

翻译：叶子

英校：小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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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全程法贞，存在APH中的角色死亡

（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吧……）

大厅里因生命而喧闹，但是这间小病房里却相对安静。暮色降临，削弱了黄昏明亮的阳光。这个房间只有两个人住，都在轻声说话。

 “我想我要是能再回一次家就好了。”让娜喃喃道，看着非常惆怅。

 “你说什么呢？”弗朗西斯问着，把他的嘴唇贴到她的指关节上。“等你好点了我们就一起去法/国。”

让娜勉强地笑起来，是在她看着他的时候挤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她的表情中没有喜悦，只有温柔。

 “弗朗西斯……”她轻柔地喃喃道，她的语调暗示着他需要面对现实。

 “真的，”他认真地告诉她，“我们会去看你住过的地方的那些山，而我会带你去巴/黎。”他明亮的蓝色眼睛几乎是在发狂般地闪耀着。他看上去有点强颜欢笑，但是那笑容还是保持了下去。

 “好啊。”让娜终于回答了，虽然她的语调暗示着她没有完全相信弗朗西斯，而是更像她确信，他相信的是他自己。

弗朗西斯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显然得到了安慰。他轻轻地用指尖划着她的手。他划着那些淡蓝色的静脉的轨迹，好像是在记忆那些树枝状的纹理。

 “让娜……”他温柔地开口，他的声音有些犹豫。

 “别说了。”她轻声打断了他。

他只是点点头。如果她不想听的话，他不想强人所难。反正他们都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那么，安东尼奥跟你表弟进展怎么样了？”她换了个话题问道。

弗朗西斯轻声笑了，摇了摇头。“如果他非常幸运的话，他也许很快就能得到一个吻了，”金发的男人沉思着自言自语，“真有意思。以前我都不觉得安东尼奥会看谁两眼，直到他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回罗维诺。”

 “啊，我希望他运气不错。”让娜喃喃道。因为弗朗西斯的谈论，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甜蜜、有些愉快的表情。她又瞥了一眼拉着窗帘的窗户，表情转成了沉思。

 “我一个兄弟姐妹也没有。”她突然告诉他。他已经知道了，她也清楚他知道这些，但是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希望我有个妹妹。我想我会成为一个好榜样的，谁知道呢？但是……我要告诉她抓住真爱的机会，如果她有的话。当然了，不是说跟着第一个花一天时间来陪她的人走，而是……真的很特别的人。”

然后她抬起目光，她像蓝宝石般的眼睛与他相视。他们保持了几秒。她笑了。

那天晚上，弗朗西斯梦见了他第一次遇见让娜时的事。那是他高中的第一天，她在他的第一节课上。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都不在那堂课上，因此他们的缺席使得他的注意力无法从那些美丽的、有趣的人身上转移了。当他睡着的时候，他的思绪重演了那第一天的场景。

（分割线内为回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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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那个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扫视了一下整个教室。教室里几乎满了，这就给了他打量大多数新同学的机会。几乎是立刻的，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靠教室前部的一个女孩身上。

她很漂亮，以一种简单、自然的方式。她穿着浅棕色的半身A字裙和宽松的白色上衣，领口用带子系住。她浅金色的头发被剪短了，被两个银色的一字夹别到一侧。

她后边的座位是空的，弗朗西斯很快赶在其他人之前占了那个位子。当她转头看向他时，他对她粲然一笑。当她害羞地回应的时候他都接近于狂喜了。

 “Bonjour，mademoiselle，【法/语，下同。贵安，小姐。】”他打招呼道，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得到她注意的喜悦，“Comment allez vous？【注：你好吗？】”

她的神情兴奋了起来，全身都转过来面向他。他想着她会对于他会说法/语发表些没什么意义的赞赏之类的客套话。但是她没有说，而是回答道：“Ça va，merci. Et vous？【注：很好，谢谢。你呢？】”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国/际生在这个学校并非是不寻常的存在。“Très bien.Vous parlez français？【注：非常好。你会说法/语？】”

她笑了，这大概就是他坠入爱河的一刻。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她的名字是让娜•阿尔克，来自法/国北部【注：贞/德的出生地栋雷米村在法/国北部。】。上课之前，他就得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与过会儿和他说话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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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弗朗西斯又来了医院。他永远不用问自己要不要来——只要让娜在，他也会在。当他穿过大厅走向她病房的时候，都没有人多看他一眼。他太常出现在这里了，以至于不再有人会对他的到来问什么了。

当他进病房时让娜正在睡觉。那位定是在给她测量生命体征的护士抬起了头，但是她没有要求他离开。他拉开了他通常坐的那把椅子坐下，把贞德苍白的手放在他更暖和的手里。过了一会儿那个安静的、深色头发的女人离开了。

弗朗西斯开始柔和地唱起歌。他不用去想歌词，在想到那个他如此快就与之变得极为亲密的女孩的时候，他什么都能脱口而出。这是当他小时候住在法/国时他母亲经常唱给他的。他觉得把这首歌唱给让娜有点怪，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又觉得……很合适。

当让娜醒过来时他的歌声已经柔和成了哼唱。她眨了眨眼睛，慢慢睁开了，而她注意到的第一个事物就是弗朗西斯那张熟悉的脸。

 “Bon matin，ma belle。【法：早上好，我美丽的小姐。】”弗朗西斯打着招呼，声音和笑容都是那么温柔。

 “Bonjour，cher monsieur。【法：早安，亲爱的先生。】”让娜虚弱地回答，她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Comment vas tu？【法：你怎么样？】”他温柔地问道，轻抚着她的头发。她慢慢闭上了眼睛，靠进了他的怀中。她没有回答，弗朗西斯也没有追问。

过了一会她漂亮的蓝色眼睛又颤动着睁开了。“Ça va？【法：你没事吧？】”她温柔地问道。

 “Ça va。【法：没事。】”他回答道，摆出一个勇敢的表情。有时候，他觉得好像他比让娜更担心她自己。她看上去更能接受现状。

今天窗帘是拉开的，早晨天空澄澈的蓝色似乎吸引了让娜的眼神。弗朗西斯皱起了眉头：她今天看上去更差了。她的皮肤是蜡黄色的，紧紧地绷在她的颧骨上，凹陷成了阴影中的坑，那里本来应该是她丰满的、玫瑰色的脸颊。她的头发细长而干枯；弗朗西斯想知道她上一次洗头是在什么时候。入院之后她看上去好像瘦了五十磅【注：约合22.7千克。】。

 “让娜？”他温柔地问道，把头发从她脸上撩开。她把视线从窗户上移开，转而看着他的脸。

 “你昨天说的，告诉小妹妹抓住真爱的机会那件事……你想通过这个表达什么呢？”当他看着她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弗朗西斯……”她疲惫地喃喃道，她的眼神在恳求着他不要让她回答。虽然是虚弱而无精打采的，她的声音也让他的名字听起来如此美丽。

 眼泪正在弗朗西斯眼里聚集，尽管他企图通过眨眼把它们弄干。他试图去笑。但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滚落。

 “我知道你想听什么。”她用嘶哑的声音告诉他。她朝他伸出了一只颤抖的手，但是就在它快要越过床沿的时候她又放了下去。他把他的手放在她的手上，用他的手指包裹着她的。

 “你用不着说。”弗朗西斯靠近了耳语着。他把头枕在她的肩上，他的眼泪浸湿了床单。

 “弗朗西斯，”她又开口了，声音安静却很坚定，“我……我需要你明白一件事……”

弗朗西斯又抬起了头，眉头开始紧蹙。他的脸是湿的，眼睛开始变红，但他的眼神也同样坚定。让娜做了一次颤抖着的深呼吸。

 “我要死了，”她坚定地告诉他，“可能不是今天，甚至不是这个星期，但是一定会发生的。你否定这件事的话只是在伤害你自己。”

新一波的眼泪弄湿了弗朗西斯的脸，但是这次他没有阻止她。只有神迹才能让她撑几个月以上。

 “让娜……”他轻声开口，“我……”

 “我知道。”她轻轻说道，她虚弱的、纤细的手轻轻地捏着他的。她虚弱地笑了，这样的努力点亮了她美丽的脸。

弗朗西斯挂着眼泪回应了她的笑。即便是这时，他也羡慕她的坚强意志。

 “我……我能吻你吗？”他小声问道，希望她能给予他这样一件小小的东西。

她脸红了，她面颊上这微微的温暖让她看起来暂时健康了一点。“Non，s'il te plaît，【法：不能，谢谢。】”她喃喃道，“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

他理解地点了点头，把他的头枕在她枕旁的枕头上。他仍然温柔地握着她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找到了遥控器，在她点头示意之后，他打开了电视。这一天剩下的部分他们就舒适地，平淡地，几近于安静地度过。

第二天他走过自动门的时候就感到气氛不太一样。之前那个深色头发的护士站在桌边，在他的注视下，她抬起了头。她看到他之后，脸变白，很快地走开了。弗朗西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波诺弗瓦先生。”当他接近柜台的时候，桌子后面那个女人沉声朝他说道，她面色凝重，但是眼神温和。她的名牌显示她叫Claire。弗朗西斯点了点头，她轻声解释道：“您的朋友，阿尔克小姐，昨晚去世了。对您的失去我们深表遗憾。”

弗朗西斯的心沉了下去。

“她……？”他开口了，声音却弱了下去。他要问什么呢？她的遗体？

 “她的父母得就她的葬礼安排联系你。”Claire礼貌却坚定地告诉他。他僵硬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这个干净得过分的建筑。

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再走回这里了，但是当他走开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努力把他往回拉。

【第十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