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苏伊士翻译组

Chapter 12

 

　　翻译：叶子

　　英校：贝塔减

　　中校：若子

       终审：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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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依然有大量自我嫌恶的情节

 

　　Yao

　　耀

 

    “放手是很痛苦的……你感觉自己某种程度上就像个罪/犯，因为你曾经感受过，因为你曾经渴求过。因为曾经希望被渴求过。这让你困惑，因为你觉得你的感受是错的，这让你感觉如此渺小，因为你很难将这份感情存于心中。而当你抒发出这种感情的时候，它却得不到回应。只留下你如此孤独，孤独到你自己无法言说的境地。”

 

——【美】亨利·罗林斯，《ThePortable Henry Rollins》

 

　　当王耀从伊万身边走开的时候，他更像是在逃跑。伊万那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中困惑的、期待的、焦急的、受伤的、但最要命的是害怕的样子，几乎能毁灭一切。

 

　　“我再也不能这样了。”

 

　　王耀感觉自己要哭了。他真的哭了。伊万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可话说回来，王耀自己也是如此。

 

　　所以他沿着走廊逃走了，抛弃了恢复这段他曾拥有的友情的唯一机会……永远地抛弃了。这大概也是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封闭自己的内心呢？只要一小会儿就好了？只要对他封闭自己就好了？”

 

　　王耀发现自己没法集中注意力上任何其他课了。这个事实并没有让这个中/国/人感到太惊讶。如果能拿到个好成绩的话那可他真幸运……

 

　　“如果我能成为个什么人物的话，那我的命可真是好啊。”

 

这是他早前的想法，现在又浮现在他心头了。他太累了。难以置信的是，他对这一切都感到厌烦了。“为什么是我？”他想知道，“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总是对我做这种事？为什么……是我？”

 

　　铃声响了，发出了今天的学校生活结束了的信号。王耀站了起来，背上书包，离开了教室。他在去往储物柜的路上一直盯着地面——就算偶然看到他，他也无疑会崩溃的，更别说那双紫罗兰、紫罗兰色的眼睛了——而他甚至到了储物柜那里也没有抬头。

 

　　王耀一直都是个胆小鬼。

 

　　他匆忙离开了学校，避开了与那家伙任何可能的碰面。他一直紧张了有整整的，一个小时那么长。他艰难地跑回了公寓，有点像是他觉得他的旧“友”会在任何时候突然跳出来找他。也许他是这么想的。也许那家伙有可能这么做。如果他有这种机会的话。

 

　　一般这种情况下王耀都会画画，但是他现在没法让自己拿起画笔。他做不了仅仅在几天前他还能做的事，也不能给他最近的作品拟出标题。他甚至都不能去看它。他已经用一张床单把它盖起来了，因为他受不了画上的欧石楠国王那几乎是在责难他的眼神。

 

　　王耀拖沓着步子，走进了狭小的盥洗室。他抬起目光，视线落进了布满灰尘的镜子里。

 

　　那张也盯着自己的脸看起来很陌生。深色的眼睛现在几乎是纯黑了，那张脸所露出的表情充满着最为纯粹的不幸。他眼睛下面的眼袋很深，眉头紧锁着，很明显睡眠不足。他棕色的头发还是缠在一起，但是实际上今天已经束起来了，现在正乱糟糟地垂在他的左肩上。

 

　　他看上去如此地……如此地崩溃……

 

　　而且他的确如此。

 

　　“这难道没有可能意味着什么吗？”他问镜中的人，“伤痛，生命，这……这一定意味着什么？不是吗？这一定是有目的的……对吧？”那个人只是慢慢地眨着眼。王耀能够预料到他只会得到沉默的回应。

 

　　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就弄明白了。

 

　  他想尖叫。他不想弄明白！他不能……

 

他现在很有可能讨厌你了。

 

　　“我知道。”王耀低声回答，他的声音嘶哑，噙着眼泪。

 

　　你伤害了他，你知道的。

 

　　“我知道。”

 

　　你不觉得有罪恶感吗？

 

　　“我是这么觉得。但是至少我道歉了。我的行为是正确的。”

 

　　你确定？

 

　　“是的。”镜中人点头表示同意。

 

　　是对的。

 

　　“是对的。必须是对的。”

 

　　没有你的话他可以更好。

 

　　“他会的。”

 

　　他可以克服的。

 

　　“但他好像也没有真的把我当回事吧。”

 

是的。他好像没有。

 

“他现在也没有。”

 

　　他现在也许在庆祝呢。

 

　　“你这么觉得吗？”

 

　　他现在少了很多要担心的事。你只会把他拖垮。

 

　　“是的……我只不过……”

 

　　王耀又点了点头，镜中的脸重复了这一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他离开了房间朝着窗户走去。他的欧石楠仍然一片死寂，冬天依然让它无法开花。外面的天空是白色的，纯白色的，雪已经开始下起来了。

 

　　“我只不过……”

 

　　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听着那毫无趣味的、沉闷的声响，他发觉这是他现在所能听到的，最让他舒服的声音了。

 

……

 

　　第二天，某个紫色眼睛的人没有试图朝他走来——虽然王耀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注视，这让他的呼吸困难起来。

 

　　他一次都没有回应这份瞩目。

 

　　王耀努力地在掏出英/语笔记本和草草做些笔记的时候表现得不那么紧张，但他非常失败。他人的目光施加给他的压力几乎让他无法承受，但是王耀做到了。他不得不这么做。为了所有人好。

 

　　但是这还是产生了伤害。

 

　　打下课铃的时候他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抓起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了，好让伊万没有机会跟上来。

 

　　但也不是说对方像是会跟过来的样子。没有跟过来的脚步，没有让他停下的呼喊，没有……什么都没有。王耀知道他本应感到高兴的，但是这种举动里存在着某些东西——或者说这种举动的缺失里存在着某些东西——这种情感让他的手攥起了拳，让他的心因痛苦而收紧。

 

　　你在期待些什么，一个热烈的欢迎？他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嘲笑道，你想着他会回来求你再和他做朋友？他不傻，你知道的。他知道他现在清净了。

 

　　“我知道。”王耀静静地回答，“我知道。很傻，对吧？我只是在犯傻。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他自由了。我回到我普通的、无意义的生活了，但是他会活得更好。”

 

　　就是这样。

 

　　王耀将他内心的疑问抛诸脑后，继续走着，他在前往下一节课的路上。没事的，完全没有事，他能做到的，他也没有别的课要和他一起上了，很快一切就都会结束了，他会继续前进，然后生活就会回归平常了。

 

　　之前那个晚上的想法又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对啊。没有我他可以更好。他也许很高兴不用再和我打交道了呢。我只不过……”

 

    一个虚假的、扭曲的、凄凉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对啊……我只不过……谁也不是……”

 

王耀一直是个胆小鬼。

 

===

 

作者的话：

 

朋友们大家好！还有，再一次，向这个非常沮丧焦虑的王耀（并不是说他会一直这样）问好！你们知道我在写这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想的是：“哇哦，你简直是碰到了有史以来最烂的时机，耀。”因为真的。伊万正好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他离开我我会受不了”但是王耀还在想这些玩意儿。真傻啊。

 

下次再见！——K-the-Robin-Lord

 

【第12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