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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伊士出品】【奥中心】Edelweiss Arc09

SomethingBlue

 

地址:https://www.fanfiction.net/s/5474139/1/Something-Blue

作者:Konstantya

附注:本系列是以小少爷为中心的史向国设系列文,本篇的出场人物是小少爷和多椅子

文探:白茶

文审:若子,叶子

翻译:桃乐丝

英校:从雀

中校:毒鶯

终审: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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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的电话响了。

他固执地拒绝睁开眼睛。黑暗诱惑着他不要起来,这样就可以拖得足够久,久到让佣人去接电话,好结束这恼人的噪音。

奥/地/利还是顽固地闭着眼睛,直到他忽然记起现在已经是1961年了。他不再有佣人——一个住在屋里,可以在任何时候替他接电话的佣人了。他只有一个在周一到周五替他接办公电话的秘书。保洁女工一周来两次,花匠来一次。

睁开眼睛看着枕头,奥/地/利也记起来,不再有人与他同床共枕。(但那是另一个问题。他现在也习惯了。至少他是这么说服自己。)

奥/地/利没怎么注意,但电话已经响了快十声了。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撩开额前的头发,迷迷糊糊地将眼镜戴在脸上;随后他站起来,整理好内裤,迅速穿着睡衣奔下楼。家里没有别人还是有好处的。(他可以假装这些都是好处。)

这是一个明朗的早晨,寒风刺骨。电话响着;也许是总理,也许是总统。奥/地/利讽刺地想着也只有政府才会这么执着。

除非是美/国,他对着电话冷淡地挑眉。

它还在响着。

他拿起听筒:“嗯?”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接电话时候不再说“喂”了。(但其实他能想起为什么。)

“奥/地/利吗?”熟悉的低沉嗓音,尽管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了。

“德/国,”他直白地说。

“你忙吗?”德/国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奇怪的焦虑,但并不那么迫切;于是奥/地/利以自己的问题婉转地绕开了对方的询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想去拜访你。”年轻些的国家开口,尽力让声音像国会议员一样严肃正式,却又像还在学校的小男生一样窘迫。

奥/地/利思考着要不要拒绝。他其实不是很想放松一下。毕竟,还有不少公文要处理。(一个借口。以此欺骗别人挺容易。其实并不多,如今他鲜少有许多文件。)

“什么时候?”他问道。

“今天?”现在德/国听起来真的有点急切了,格外想使得这次如此突兀的拜访能够成行。奥/地/利无法拒绝。他们曾共患难过,以致无法在此刻背弃对方,引来更多的灾祸 。(憎恨所要耗费精力太多了,而他没那么精神。)

“那就今天吧。你什么时候来?”

“下午晚些时候吧,我想。大概四点。”毫无疑问,时间订得很准。

“那么我会在四点左右静候你的到来,”奥/地/利确认着。(他总是用客套来掩饰自己并以此寻求安慰。)

“我很感谢。”德/国说,也许带着点尴尬。“Auf wiedersehen【德语:再见】。”

“Auf wiedersehen。”

奥/地/利挂上电话。

他的房子寂静又空旷。

 

-o-

 

下午午餐后,奥/地/利烤了一个巧克力蛋糕。德/国喜欢他做的甜点。德/国也喜欢他的啤酒,所以奥/地/利确保自己存有几瓶,并冰了起来。(不欢迎访客绝非当他们到来时不进行款待的借口)

在离四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奥/地/利的门铃响了。他穿上西装外套,走去开门。

德/国的双手假装随性地插在口袋里,而他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从未有过的闲适。这也就意味着,他并非如此。

德/意/志先生。”奥/地/利,友善地,甚至说得上愉快地向他着打招呼。

德/国点了点头:“奥/地/。”

奥/地/利示意他进到门厅里来。德/国走了进来。

“你看起来不错。”奥/地/利说。这是真的。

德/国又一次点头。“你也是。”(在输掉两次世/界/大/战,又忍受着仿如锥心的离婚之痛后,理解这句“看起来不错”也不难。)

“我做了蛋糕,你要来一块吗,”奥/地/利说,“巧克力的。”

“哦?”声音明显带着兴奋。德/国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清了清喉咙:“很抱歉,我都没想到需要带什么……”

奥/地/利摆了摆手:“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他把他的客人领进客厅。德/国坐下来;奥/地/利借机走进厨房。他切了两块蛋糕,又倒了两杯咖啡,回到原处。(托盘很重;这些招待人的活儿让他怀念起有人替他做这些事的时光。)

奥/地/利将茶点放下,给两人摆好咖啡与蛋糕,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们开始享用。甜品叉在盘子里叮当作响。瓷杯摆在茶托上。

“很好吃。”德/国人说,真心对此感到满意。

奥/地/利点点头,嘴里还填满着。在张口说话前,他抿了一口咖啡:“谢谢。”

德/国吃完蛋糕后,有条不紊地喝起咖啡。奥/地/利还在悠闲地咀嚼。

用餐完毕,奥/地/利把盘子,还有德/国的茶杯及茶托都放回托盘里。“还想再来点咖啡吗,”他问道,“或者来点啤酒?”

德国因这个提议精神一振:“如果不介意,请来一瓶啤酒吧。”

奥/地/利点头,走进厨房,把盘子放进水槽。他拿出一瓶啤酒,打开,然后回来。德/国感激地喝了起来。奥/地/利又一次坐了下来,继续喝他剩下的咖啡。

“你准备在维也纳待多长时间?”奥/地/利问道。

德/国慢慢地把啤酒从嘴边移开,用力下咽。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有一个触手可及的小托盘,但是他并未把酒放下。“不会太久。”他最终说道。“我今天就该回去了。说实话,我不该来。离柏/林太远的地方我没钱去,虽然也不完全是这样,但是……我必须离开那里,哪怕只有几小时。”

奥/地/利点头,嗯了一声,不露声色地表示知道了,但不想多问。(窥探会损害到他的孤独,那种他所想要的,能支撑着他的孤独。)

德/国坐在垫子的边缘,看起来坐立不安。冷/战主要关系到美/苏两国,但很不幸,整个欧/洲都被战火波及。

“他们在建一堵墙,”他突然坦白道,“我无法坐视不理。”

奥/地/利明白那种感受。他也不能忍受边界被围栏圈住。(尽管那是出于自责或是失败,他不确定,而且他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未经深思就下结论。)

奥/地/利把注意力放回到嘴里的咖啡上,又一次同情地点头。德/国喝了一口他的啤酒。

“你是否——?”德/国停下。

奥/地/利优雅地抬起眉毛:“我是否……?”

德/国咽了咽口水:“……觉得他可能会继续存在?即使改掉了名字?”

奥/地/利倦怠地眨了眨眼,随后直白地讲了出来:“名字没什么用。普/鲁/士以前甚至算不上个国家。”

德/国的手指担忧地握住了酒瓶。良久,奥/地/利托着茶盘的双手也不适地绷紧了,双目盯着咖啡暗色的表面,上面映着天花板上摆动的影子——一个优美又简约的吊灯。没吊着太多复杂的水晶串。(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去把玩。)

“我是说——”奥/地/利开口。

德/国喝了一口酒。“没关系,”他咕哝道,“条/顿骑士团,我知道。”

奥/地/利深吸一口气,试着补救这个局面:“如果他真的消失了,我们会知道的。”许多人记得罗/马/帝/国的陨落,也曾对此有过相似的讨论。

德/国点头,并未感到多少欣慰。“我……我只是——想他,”他喃喃自语,把头埋起来,挠着后颈。讲出国/家的秘密会让这个金发的国/家好受些。

说实话,奥/地/利也想念他——尽管他不能像德/国一样使用“哥哥”这种亲密的称呼。普/鲁/士的粗俗无礼算得上是种消遣,尽管并非是受人欢迎的那种。(他如此恼人,是不会寂寞的吧。)

奥/地/利把咖啡喝完。他把茶杯和茶托放在桌子上。“但威/尼/斯/安/诺会帮忙的,我确信。”

德/国叹了口气:“就像以前那样。”

就奥/地/利的个人经验而言,意/大/利并不能帮上太大的忙。他扯出一个笑容,有些乏味,又有些怀念。

“他确实会的,”德/国无不感激地更正,“他是……同伴。”奥/地/利察觉到了他声音中的迟疑,他的眼神凝固在已经空了的啤酒瓶上。奥/地/利的房子里,遍是沉重又喧嚣的寂寥。(无论是空无一物的花瓶,等着要绣的裙子,还是那被哼唱的,走调而优美的旋律。)

他站起来,稍显唐突,并把德/国手中的瓶子拿了过来。“我再给你拿一瓶。”他用毫无瑕疵的平静嗓音说道。德/国抬头看向他,不知是感谢还是歉疚。

奥/地/利随意地走向厨房,脚步不停。冰箱是新近的发明。和他一贯喜欢的冰盒相比,冰箱真是毫无美感,有种格格不入的错位感。奥/地/利喜欢这件东西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它。

他拿起两罐啤酒,打开,转身回到客厅,将其中一罐递给他的客人,拿着另一罐坐回原处。冰凉湿润的瓶口触碰着他的嘴唇,其中的酒液色深味苦。(这仿佛是记忆的味道,尽管他从前总是用红酒来怀想旧时。)

德/国的脸上挂着称得上是阴沉的困惑:“我以为你不喜欢啤酒。”

奥/地/利把酒放下,优雅地回答他:“有趣,时间在变,人也会变。”

啤酒的味道,烘焙的本事,四十年的烟瘾。(一个帝国。一位爱人。谦逊的气质。无数的遗憾。)

德/国感伤地吐息。“还有失败。”他自语道,双手抵在膝上,胳膊支在腿上,重心前倾。德/国没有弯腰驼背,但是他的姿势仍然和奥/地/利一本正经的闲散坐姿不同;他仍旧更像一位军人,随时准备着紧急集合。一身商务正装无法改变这一点。

“难捱的失败。”奥/地/利语调平平,却并无不善之意。

德/国点头:“……你曾想念过他吗?”

奥/地/利深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看向另一个国/家浅色的眼眸:“呢?”

德/国盯着地板,古怪地耸肩,就像他的肩膀与衬衫毫不相称。那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少年气的动作;他平时严肃的举止让人很容易想不起他的真实年龄。(考虑到这一个世纪都已让他们变得苍老)

“我不知道,”德/国对着地毯含糊地说,“变得强大,被真正认可,很棒。我从未被如此对待过。我只希望自己选择了不同的方法,我想……”他的声音变了调,脊背挺得笔直:“但我宁可像现在这样不够强大,也不想如从前那样大权在握。”

奥/地/利轻笑,不知是出于骄傲,还是为了掩饰痛苦。“你的政府很不错,”他指出,“特别是艾哈德,一个经济天才。他会帮你重新站起来。”也间接地,会帮助奥/地/利重新站起来。

德/国扯着唇角挤出一个犹豫的微笑。“我很感激他。”他承认道。

座钟敲响。奥/地/利思考起他自己的经济状况。而德/国则喝着酒。(东/欧集团的威胁已经很明显,但他们却避而不谈。)

“还好吗?”德/国挑起话头。

奥/地/利挑起一边的眉毛。“还好?”他反问道。

“我们的情况不同。你会怀念以前的那些事物吗?”

奥/地/利深思着低下头,设法让连喝个啤酒看起来都久经世故。“会,也不会,”他最后开口,更强调后者,“的确,有很多改变……但是我有更多闲暇了。有更多时间来做喜欢的事情,更多时间在我的人民之间行走。从很多方面来说,变得更简单了。”在其他方面却变得更复杂了。出于他的自尊,他从未想要让渡权力。一/战后,手中的权利被强制夺走是片难以下咽的苦涩药片。有时他会感觉如鲠在喉。(有时那片药片的形状恰如一支婚礼乐队。)

德/国自嘲地笑了:“正是如此。你没被一分为二。”

奥/地/利抱歉地抿住嘴唇。“是啊,我没有。”他承认。(不,他其实有。)

他们喝起酒。

当他们喝完后,奥/地/利表示愿意演奏些乐曲,德/国同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奥/地/利亲自弹奏了。奥/地/利向他展示书房,是音乐室的两倍大,里边放着一架钢琴。德/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简短地试音,然后弹起瓦格纳。德/国恭敬地倾听。座钟又一次响起。

之后,德/国表示他该回去了。奥/地/利给他切了一半剩下的巧克力蛋糕,打包起来,目送着那个国家走到门边。德/国坚定而正式地和他握了一次手:“感谢你接受了我的突然来访,还有谢谢你的蛋糕。”他补充道。奥/地/利宽容地微笑着,或许是为了这次见面 。(又也许是为了这次拜访终于结束。)

德/国非常正式地穿好衣服。“好的。Auf wiedersehen。”

奥/地/利轻斜身体浅浅鞠躬。“Auf wiedersehen。”

德/国离开了。奥/地/利关上门。

他的房子寂静又空旷。

 

      

-o-

 

傍晚,用过晚餐后,奥/地/利又坐在钢琴前。夜很凉,风停了。书房的灯光温暖而昏暗。

他的手指倦怠地搭在琴键上,思绪回到了德/国的拜访上,揣度着对方造访的理由——东西之间一道坚固的屏障。这很不幸,但他对此无能为力。他已经不再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了。

奥/地/利合上双眼,放松下来。他让手指自由徘徊在黑白键上,找到音符,奏出和弦,构成乐段,不久之后,他开始奏出完整的旋律。当他意识到这是一首李斯特时,双手一下僵住。(他的脚想要跑起来,想要踩进马镫,想要把油门踩到底。)

奥/地/利轻轻合上琴盖,优雅地起身。当他走进厨房时,脚步不慌不忙。他切下一块剩下的蛋糕,一边深思着一边享用起来。他知道,除了德/国,还有别的国家也喜欢巧克力。也许奥/地/利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拜访别人。(在西方的人。最重要的事是,向西去。)

西/班/牙的电话铃响了。

        

 

作者注:

 

"Auf wiedersehen":德语里表达正式的“再见”。

柏/林/墙:修筑始于1961年八月。

艾哈德:Ludwig Erhard,1949-1963年任西/德经济和劳动部长,为二战后德/国经济的重建起了巨大作用。奥/地/利经济采用相似的办法得以恢复。

瓦格纳:Wagner,19世纪德/国著名作曲家。

李斯特:Liszt,19世纪匈/牙/利著名作曲家。

 

 

作者的话: 

故事的主要背景是一/战后,奥/地/利像隐居起来一样;在二/战后,他试着保持中立—至少在1989年东/欧/剧/变之前(笑)。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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